“劉素,你知道嗎?孔桑死掉了。”朱妍壓低聲音貼在劉素的耳邊。劉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朱妍掃了一眼四周,拽著劉素去了廁所。
夜晚的學校一改白日裏的鮮活,走廊光線黯淡,零星的幾個人影走動著。
“這個破學真是一點也不想上了,跳下去吧。”朱妍突然開口。劉素拉著朱妍在走廊的欄杆上探出大半個身子,“一,二,三,跳!”劉素半開玩笑,“跳下去玩一把人家砸死了算誰的?”
朱妍注視著樓下那棵樹葉枯黃的樹,“萬一跳到樹枝上就慘了。”
“直接落到地上會變成一灘肉泥,那豈不是更慘?”劉素歪了歪腦袋。
“那還不如吃安眠藥死呢。”
“但是據說吃安眠藥會有一種溺水的感覺,掙紮著想醒卻醒不過來。”
“我覺得熬個三天三夜不睡覺,又狂吃大魚大肉,去打麻將胡了腦溢血死掉比較快樂。
……
廁所的燈忽明忽暗,老式的抽風機發出吱嘎吱嘎的響動。廁所裏似乎沒有別人。
各自上完廁所後,劉素和朱妍在洗手池洗手。
劉素餘光瞥見門口站著一個人,轉頭望去,居然是孔桑。“朱妍,你咋說人家孔桑死了?這不沒死嗎?”
“臥槽,劉素你別嚇我,孔桑真死了,都上Y市新聞了!”
“可她不是就在這嗎?”劉素又看了一眼門口站立著的麵無表情的孔桑,不由地心裏有些發毛。
風從開著一條縫的窗戶鑽進來,斷斷續續的,吹出尖銳的口哨聲。忽明忽暗的燈光使鏡子裏映照的事物模糊起來。
“她在哪?”朱妍顫抖著聲音發問,喉嚨幹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在你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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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孔桑,是樹高的一名高三學生,從高二以來,我就被告知總是莫名其妙地在和空氣講話。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在惡作劇,但他們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直到越來越多的人這樣對我說,我似乎在慢慢地被大集體所孤立,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除了我之外,似乎沒有人能看得見她們,我的父母被班主任告知這件事,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但檢查報告單上卻清清楚楚地寫著“一切正常”。
我終於確定了,原來我撞上了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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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高絕密檔案】
朱妍,女,2012年11月,因學習壓力過大,於宿舍樓頂跳樓自殺,被尖銳的樹枝由腹部貫穿,第二天早被人發現,屆時已在樹頂懸掛了一夜。
劉素,女,2013年11月,因抑鬱症於晚自習課間由教學樓樓頂跳樓自殺,在眾目睽睽之下砸在了地磚上,後期工作人員收拾遺骸時,隻能用鏟子一點點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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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封存於角落的檔案櫃中,落滿了灰塵,似乎很久沒有人查看了。
除了這封簡短的檔案外,櫃子裏還有不少別的檔案袋,或薄或厚,每一封裏都封存著一件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撣了撣檔案袋上的灰塵,這封檔案被重新裝好放回了原處。
它還會被開啟嗎?
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