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蘇合的互動眾人看在眼裏,可誰也沒向她打探情報。
馬長老隻叮囑了些注意安全之類的話語,就讓眾弟子散了去自由歇息。
白思在房中捧了弟子令牌嘀嘀咕咕,“對,很好,適應的,師父放心。”
是沈洲。
“師兄?”白思表情一瞬古怪,“師兄也很好,也很是照料我。”
“這樣啊,”令牌那頭的聲音似是久睡剛醒,還含了幾分促狹,“你師兄可不是什麼會照料人的。”
太初裏最為妥帖的大師兄,竟是得了自家師父這麼一個評價。
仗著對麵的人瞧不見,白思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但,她想起近日發生的二三事。
謝序確實是有在好好照料她。
隻不過謝序的照料,她無聲歎了口氣。
遠覺如沐春風,近看風似石雕。
站在高處,卻連俯身都不肯,以置身事外觀察者的態度,看起來實在是······
一不小心思緒就停留了太久,她沒講話,弟子令牌的那頭也如此安靜。
白思輕聲喚,“師父?”
“在。”
她笑起來,“師父放心,何況還有馬長老和大師姐呢。我膽子小。”
“而且我膽子小,必定不敢去招惹什麼是非,”她信誓旦旦地保證,“老老實實地打比賽,打完就回家。”
令牌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沈洲不知信了幾分,但也沒反駁她。
師徒又講了會話,這才斷了對話。
白思收起弟子令牌,抬頭看窗外,天色已暗,時間剛剛好。
天元給眾門派安排的居處以院落劃分,彼此離得不算遠,主打一個人多眼雜互相監督。
這個時辰,各處院落燈火通明,居處外倒是沒有幾個人。
她掩上房門,躡手躡腳往外走,還沒走幾步,看到前頭院門處立了個人影。
人影聽見聲音抬頭,四目相對。
白思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師兄,好巧。”
“不巧,我是特意來尋你的。”
多麼令人耳熟的對話,多麼似曾相識的場景。
“師兄何事?”
“白日天元海中生異動,山門內也未必全然令人放心,你此時獨自出行,並不安全。”
為了防止人多耳雜,她與蘇合甚至是靠兒時信號手勢定的約,她這位師兄怎麼就又知道了呢。
去意被挑明,她索性也不裝了,“多謝師兄好意,我心中有分寸。”
她抬腳往外走,謝序卻是寸步不讓。
一人不退,一人不讓,院門前師兄妹兩人對立,白日裏的氛圍不僅沒有衰減,反而愈發濃厚。
白思抬眼瞥他,“師兄何意?”
謝序沉默了一瞬,語句卡在唇齒間,難得遲鈍。
“明日大比初賽,臨行前師父特意囑托我,要我照看好你。”思來想去,出來的竟是這麼個荒唐理由。
白思氣笑了。
她向來也不算什麼好脾氣的人,於是隻盯著眼前過分關心她的師兄,不再回話。
向來算不得乖巧的小師妹眸子清淩淩,左臉寫皮笑,右臉寫肉不笑。
有些狼狽,謝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