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內昏暗的燈光下,嘈雜的人群,有呐喊,有歡呼。

擂台上一個看似嬌瘦的女人被對方一拳打到了圍欄邊緣,熟悉的疼感傳來,女人聽不清周圍的聲音,隻剩下耳鳴,此時她還是防禦姿勢。

周圍吵吵鬧鬧,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還有人讓台上的女人滾下台。

就在瞬息之間,女人猛的發力衝向前,抓住對方的胳膊空摔了他,騎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的發狠揍他的頭部,直到男人認輸。

裁判吹響口哨,將兩人拉開:“擂台結束,雙方停止攻擊.由於A隊選手失去意識前主動認輸,我宣布本次擂主是季星辰。”

周圍一片寂靜,許是這樣的結果不是眾人想要的,一片唏噓。

季星辰掃視了一圈看台目光晦暗了一瞬,拆掉了手上沾滿血的拳布,點了一根煙,透過白霧,望著昏暗的燈光,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直到煙絲抽盡,季星辰將煙頭扔在了地上,一句話沒說便離了場。

看台角落的某個包廂裏,一個男人將剛剛的那一幕盡收眼底。

季星辰兩手揣兜走出地下拳場,門口早早有人候著了。

“黎程你好粘牙。”季星辰對著眼前的男人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黎程氣笑了:“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在外麵餓死才跟著過來的?”

“要你管。”季星辰瞪了他一眼冷哼。

黎程倒也不生氣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道:“何必呢,跟頭兒認個錯的事,也不至於現在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季星辰愣了幾秒鍾,眼眸晦暗不明,“我遲早會離開的,在那裏我沒有歸屬感。”

漠然,冷風劃過她的臉頰,季星辰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她被一次又一次丟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屬於她,在那裏也是。

“你知不知道小爺我為了來找你提前完成了任務好不容易被批準了來京城,哥們很貴的。要不是頭兒,那幾個老家夥才不批我假呢,我還在訓練場挨槍子兒。

星辰,他在乎你,他隻是不善於表達,你也不主動點,還跟他鬧脾氣,祖宗服個軟的事……”

黎程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星辰打斷,“在乎?什麼是在乎?把我扔到隆窟是在乎?把我當人質是在乎?把我送到敵手的床上是在乎?”

說到這季星辰吸了吸鼻子,她從不把委屈說出來,可這一次,她繃不住了。

“黎程,如果第一次我沒有從隆窟裏活著出來,我屁也不是,我現在就是個屍體。如果那次他沒有把我推向深淵,或許我信了,可惜沒有如果。”

黎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話哽在喉嚨什麼也說不出來,是啊,隻可惜沒有如果。

季星辰坐上摩托車,帶上頭盔疾馳離去,留黎程一個人在原地吃了一嘴尾氣。

失望,憤恨,無奈,多種情緒湧上心頭,憑什麼自己永遠是被唯恐棄之不及的那一個,她多希望,哪怕隻有一次自己不是被拋棄的那個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