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去!打死我也不想去!”家中,藍星正在和媽媽爭論不休,她已經好幾個星期不去學校了,無論是什麼樣的勸說她都不為所動。在捂住耳朵鎖上房間門以後,藍星把自己悶在被窩裏開始抽泣,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答應好了去學校,但又臨陣脫逃,高二了,學習變得緊張,可是自己反而無心學習,終日待在家裏,鬱鬱寡歡,不想出門也不想溝通,對家裏人更是大發脾氣,眼淚也像流不幹一樣。
“跟我去醫院看看吧,二寶”,媽媽吃飯的時候對藍星說,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三月份,春意盎然,路上藍星看著道路兩邊樹木新生的枝芽沉默不語,耳邊風呼呼吹過,吹得她逐漸煩躁。
終於到了醫院,掛上號,候診的時候,藍星感覺焦慮不安,在走廊裏踱步,時而觀察周圍病人,時而看看到了幾號患者。“藍星,請到1號診室就診”,走廊裏響起了廣播聲,藍星聽到後不耐煩的跟母親說了一聲後走了進去。
“最近感覺怎麼樣?為什麼想來精神門診?”問診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醫生,戴著黑框眼鏡,身形勻稱。沉默了一會,藍星說:“就,,,不想上學。”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前段時間高二剛開學。”
......
......
經過了一些基本情況的問詢,醫生開了幾個量表讓藍星去繳費然後到五樓做一下。在檢查室門口等待的時候,藍星哭了,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緩緩流過臉頰,同樣,她不知道為什麼...
接過一個卡片,在電腦上登錄,填表,然後作答完成幾分鍾後,藍星拿到了她的檢查報告:中度抑鬱。
她有點迷茫了,無力感席卷了她,以至於回到診室醫生開藥和母親溝通的時候藍星一言不發,沉浸在混沌中。回家的路上她看著來時有些生機的樹木,閉上了眼睛。
確診以後的兩三天藍星都不說一句話,仿佛她的語言係統已經失靈,常做的就是看著窗外發呆。
一切都很突然,雖然厭學的問題存在幾個月了,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以為的懶惰並不那麼好對付,是披著外皮的洪水猛獸,衝垮她,也隻會是一瞬間的事情。看著天空逐漸變得暗沉,她哭了。
那之後的半年,藍星光臨學校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去也不過是半天,全看心情,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在家中的沉默與寂寥,在學校的熱鬧氛圍中她感覺十分壓抑。
九月升入高三,她隻在開學當天去班級匆匆露了一麵便繼續在家中擺爛,藍星覺得,一切也就這樣進行下去,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罷了。
轉折出現在那年的國慶假期。高三的假期總是短暫,藍星原本和家裏說好假期結束就去學校,可是她依然沒有做到,選擇了繼續逃避。
躺在床上無所事事,藍星不耐煩的用手指劃過一條條短視頻,累了以後揉了揉眼睛便把手機扔在一邊。
叮咚...
藍星看了一眼手機,是姐姐藍言發來的信息,是一個好友推薦,頭像是一個很陽光的女生形象。接著藍言發過來了消息:
“你加她你倆聊聊,或許有點用,我和她偶然在一個節目現場認識的,她,也有抑鬱症。”
有點用?藍星心想,什麼都沒有用,找個人聊聊就能有什麼變化那真是太虛假了。盡管如此,她還是發送了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