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潁川王二世子(1 / 3)

“話說這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清者上浮為天,氣之濁者下凝為地。日月五星,謂之為七政;天地與人謂之為三才,日為重陽之宗,月為太陰之象......上古有大能名曰盤古者,手拿巨斧開天地於混沌,創此方天地於世間,又有名曰誇父者,化身軀為山川河流。三皇五帝,將人類於嚴酷的生存環境中挽救,自此,我人族踏入文明時代!”

茶館內,一清風道骨的老頭看了看台下議論的眾人,眉毛輕輕上挑了一下,一旁的童子見狀,趕忙將調好的溫茶遞上,老頭緩緩接過幼童的茶杯,不緊不慢的小酌一口,正欲開口,台下一粗狂男子打斷了老者的話語。

“老頭,昨日的《華春記》你還沒講完呢,怎個又講了這奇聞異事,莫不是老叟你頭腦不行了。”

此語一出,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整個茶館再次陷入了細語聲中。

“老先生,晚輩也確實對此疑惑至極,還望解惑。”

附和這人顯然是一窮酸書生,青衣麻布,手臂之處縫縫補補,但畢竟是讀書之人,即便衣服破舊,卻仍然不失整潔,言談舉止都十分規矩,與周圍許多糙漢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台之上,那童子顯然已經按耐不住,正要站起來嗬斥台下聒噪之人,老者卻一手攔住了他。隻見他依舊有條不紊,徐徐起身,對著台下眾人施了一個抱拳禮。

“諸位見諒,今日這茶館貴人來訪,點名要我講這上古傳聞,小老兒我一介凡夫俗子,怎好駁了貴人的麵子。為表歉意,明日此處,不收各位茶水費用。”

話語剛落,台下眾人紛紛左顧右盼起來,在人群中竭力尋找這位神秘貴人。由於平日裏來茶館的就這些人,彼此之間都還算熟絡,很快,他們將目光集中在了角落裏一白衣青年的身上。

這青年,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隻見他眉宇軒昂目光明,皮膚白皙唇潤光,高鼻梁,烏黑發,神清氣自若,身材修又長,外衣薄紗可透光,內穿綾羅綻光華,雲紋繡於表,裘毛覆其上。全身上下更是掛滿了玉脂香囊,眾人不禁驚呼,茶館裏何時多了這麼一位,他們竟沒察覺絲毫。

說書的老者旋即也附和著眾人的目光,對著角落裏那貴公子做了一個揖禮,隨後“啪”的一聲,醒木拍桌,繼續開始講解。台下眾人顯然已經沒了聽下去的興趣,都在偷偷討論著那人的身份,但有一點他們全部自覺遵守,那就是盡量壓低聲音,驚擾到那位貴人可就不妙了。

再看那年輕人,對著人群象征性的拱了拱手,目光多看了一眼那窮酸書生,此時對方正對自己回了個禮,但這公子顯然不在意,再次將視線盯在了台上的老者那裏。

“細說這三皇之前,萬物順應天時,自然生長,上古靈氣豐富,自此興盛了烈妖一族。九州故土有名曰季者,傳說其無體無肉,身似猿猴,形似焰火,以幽靈之身遊蕩於宇內,喜食殘魂斷破,久而久之,活生生將自己吃成了一座巨山,所過之處生靈忌憚,寸草不生;東方有名為川者,前身乃是靈猴所化,於人族之前開啟了靈智,彼時混沌初開,此妖承天地之氣,吸混沌練體,而將其呼出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經年累月,九州靈氣充盈。可恰在此時,季遭遇到了川,二者為此大戰,霎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萬物爭相奔走,均以為到了末世,眼看戰況焦灼之際,川大手一揮劈開天際,九天之上一條朦朧的混沌河流傾倒而下,驟然間便將二妖淹沒其中,不知其所蹤。數年過後,我人族出了三皇之一的大能女媧,至此,殘天得以補齊,九州恢複安穩。有傳言說兩位烈妖葬身混沌之中,季被衝散至各處,受其影響有了如今人族的精神力,川則演變成了練氣修士,唯有體修方為我人族本分能力。當然,這都是神話,早已無從考證了。”

老者輕抿了一口茶,繼續滔滔不絕。

“話說自舜帝之後,人類的集群觀念已經有了不小的基礎,而作為五帝之中的最後一位,咱們這位先祖選擇了禪讓給禹,禹的登台徹底將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自此,人類有了君王的初步觀念,這天下終歸隻能屬於一個家族。但凡事都有利弊,將問題仔細剖析,我們能發現,在這個時代,家天下的存在無疑更有利於人類對抗妖族,隨著武王一統九州,中央的集權注定了人族的強大,自此,大部分妖族被擊潰至西北匱乏地區,人族得以立於文明之地。”

老者再次看了看角落裏的公子,見對方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樣子,便繼續鬥膽講下去。

“當然,這些都是前話,如今,我們的安居樂業少不了先輩們的浴血拚戰,而當初武王所建立起的統一國家,也由於種種原因分裂成了現存的新九州,我嬴國國土遼闊,位居正北,恰與妖界相鄰,按照‘雲州盟約’,各國需要每年派遣軍隊駐守西北境;嬴國之南,鄭國占據了中州地區,是各國往來的交通樞紐,實在是富得不太像話。楚國位居最南方,地域大於其他任何8國,但極南之地也不太平,楚國也常年與蠻妖作戰。至於齊國、衛國等,那些都位居東陸,有些還與嬴國隔海相望,交往自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