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這麼想?
白清卿被心中的想法一驚,耳根染上薄紅,連忙摒棄腦海中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正色道:“蕭公子方才進來,可知大師去了何處?”
蕭疏眨了眨眼,將白清卿耳根的薄紅盡收眼底,慢悠悠道:“去廂房了吧,他拿著你給他的那個包裹,還挺寶貝的樣子。”
可不寶貝嗎?空無大師走時手握的那麼緊,連青筋都暴了出來,連他都有些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麼。
聞言,白清卿心中一塊石頭可算落地,放下心來,抬手為蕭疏倒了杯茶:“大師願意留下包裹便好,就怕他又像之前一樣什麼都不肯收。”
白清卿回憶起之前幾次上山,無論他帶來的是什麼,衣物亦或是書信,空無大師始終麵色冷淡,什麼也不肯收。
他不收,師父又要暴躁好幾天……
反反複複的,連白清卿都已習慣了他們之間恩怨,這次空無大師肯不肯收下,其實白清卿心裏也沒底,但好在空無大師還是收下了。
這樣師父也能開心些了。
白清卿在那頭思索著,蕭疏便接了他倒的茶,細細品茗,眸光卻一直落在白清卿身上,不曾挪開分毫。
突地,蕭疏開口試探道:“白兄與大師很熟的樣子……”
“尚可”,白清卿回過神來,對他微微一笑,令人倍感溫暖親和,“隻是家師與大師交情匪淺,因此時常差我給大師送些東西。”
“原來如此。”
蕭疏了然,笑意盈盈的眸中劃過一抹幽光,轉瞬即逝。
待空無大師再次回到廂房內時,兩人已然相談甚歡,見此,空無大師不由得眉頭深皺。
蕭疏最先發現大師的到來,笑吟吟地打招呼:“大師。”
可惜,空無大師依舊麵無表情,不,甚至是表情微冷,一雙冰冷的眸子審視著蕭疏,冷聲道:“我記得我請你離開寺廟,為何還未走?”
這言語稱得上是極為不悅,隱隱有逐客之意。
白清卿從未見過空無大師這般待人不客氣,忍不住開口想為蕭疏說話:“大師,蕭公子隻是看我無聊,這才……”
“長輩說話,莫要打岔。”
空無大師冷聲打斷了白清卿接下來的話,冰冷視線凝視著蕭疏。
蕭疏倒不覺得有什麼,落落大方的站起身,繞過白清卿,站在他身前與空無大師對視,低低地歎了口氣:“隻不過口渴進來討了杯茶喝,大師何必如此動怒。”
又道,“不過既然大師不喜我待在此處,我這便離去。”
話落,蕭疏走向門口,又在要出門時回頭深深看了眼一臉擔憂的白清卿,露出少年人特有的開朗笑容。
白清卿見蕭疏站在門邊,對他無聲比劃著口型,意思似乎是:“白兄,有緣再會。”
沒等白清卿深入思索其中之意,少年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見。
“咚咚--”耳邊傳來桌子的輕輕敲擊聲,白清卿側過頭看向聲源主人,便見空無大師不知何時立於他身側,冷冷吐出幾個字。
“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