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分將電驢停在路邊,對文欣說:
“最後一關了,保險起見,我先去前麵看看。”
“嗯,小心。”
石分邁步走在大街上,夕陽的紅光穿過整條街道,映在兩人的臉上,在馬路顯出兩人無助的影子。從剛才石分就開始奇怪,為什麼一個人影都沒有,除了橫在路中央的報廢車輛燃燒的聲音,風亂過路麵吹起大把紅票的聲音,自己的呼吸聲外,簡直靜得可怕。
石分慌了,他四處張望,快步向對麵走去,希望早點將文欣帶回家去。
麵前的畫麵開始晃動,身體也開始傳來陣陣無力感,讓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神去維持身體行動。這樣做的代價是空間感應的半徑縮小到了10米以內。抑鬱症軀體化發作的有些嚴重,這還是他早上吃了藥的結果。
而這條街可不止50米,隻有兩分鍾可過不去。
石分果斷放棄了天空和路麵的縱向探測,改為全力感知水平的四周。他一步一步顫抖地向前觀望著,時不時回頭確認李文欣的安全。
周圍安靜地讓石分汗毛直立,但他希望能永遠這麼安靜。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
腳上的刺痛感刺激著石分的精神從空間感知掉在了地上,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排帶著倒刺的地刺。地麵已被染上大片腥紅,倒刺連勾著腳上的血肉讓石分無法脫身。
“攔截車輛用的,不是警局裏才有嗎?!為什麼會在小區門口?雖然現在軍隊在鎮壓民眾,所以會是偶然嗎?”
石分心中奔騰過一萬匹草泥馬,心中大駭,瞬間放棄感知周圍,迅速將精神力凝聚成一條直線,快速穿過街道,向著李文欣所在的方向探過去。
李文欣抱著裝有物資與小咪的背包,一直不安地望向石分,在石分回頭望向他的一瞬間,她看到小區裏麵衝出十幾個男人,手裏還拿著砍刀還有棒球棍。
“石分哥!!後……”
石分沒再聽清楚最後的話,隻覺得後腦勺一震,接著是不斷的耳鳴聲,眼前的事物飛快地往上飛去,與空間的聯係也隨著嘲諷聲一並斷開。
“啊哈~,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敗家玩意兒,狂啊,接著狂啊,在學校裏不是挺橫的嗎?!”
“少爺,就是他把您給欺負了?”
“滾,老子那是讓著他的。”
說著這位少爺抿了抿嘴,回味了一下味道,又氣上頭來,用力踢出去。
石分慘叫一聲,伴隨著腹部的衝擊以及腳底的火辣辣的撕裂感,身體在地上滑行數米砸在了小區門口的石獅子上。
但誰也沒注意到石分撬起的嘴角。
就這樣,打吧,打吧!
思考,思考,平複心情,集中精神!
用疼痛作為精神的催化劑。
傷口的痛楚不斷刺激著神經,令石分生不如死,但作為等價交換,石分也再次鏈接到了空間。
“少爺,需要我們動手嗎?”
“把這個狗娘養的給老子TM按在地上,老子嚐過的的甜頭,也必須讓他嚐嚐,拿過來。”
說罷,眾人齊齊躲開,讓出一條路來,最後麵一個打手,捏著鼻子,將一個盤子端了上來。那盤中之物赫然是一坨吉翔,在秋天帶來的清冷下,還冒著徐徐霧氣,如果仔細看去,那上麵還有幾顆鮮黃的玉米粒。
“既然你請老子吃的新鮮,那老子賞給你的也不能是涼的。老子剛拉的,熱乎著呢,哈哈哈。”
“你,把這份回禮原封不動地喂給他,剩下的連盤子全都留給你。”
那壯漢聽聞哪敢猶豫,連忙端起盤子,也顧不得鼻子和胃作何感想,一步也不敢耽擱地跑向倒在地上的石分。
那中二的小少爺作為反派,自然是要學著反派計謀得逞的樣子大笑一番。可就在他哈哈笑到一半,大嘴張著朝天時,一坨鮮豔奪目的還有些親切的吉翔在夕陽紅的映射下泛起金黃色,連同那熟悉的盤子,準確無誤地倒扣在他臉上。而他,也成功地回味到了來自玉米粒所遺留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