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吹的風是熱的、
穿在身上的衣服是熱的、
就連杯子裏冰糕水也是熱的了,
熱死了!啊!啊!啊!”
正午時分滿臉是汗的我對著窗外火辣辣的太陽嗷嗷的叫著,真是想念冬天下的雪和冬天池塘裏的冰啊!雪花涼涼的,冰塊冰冰的隻有冷沒有熱,寧願凍死過去也不願被熱死了去!
快要被熱暈瞌睡的我狠狠地瞪了瞪天上的太陽,一口氣喝掉已經熱了的冰糕水,又躺在風扇下麵的涼席上努力的去找“周公”,算了,現在連涼席上麵都是熱的了。
看會電視吧,這七月的天折騰我夠嗆,也隻有電視能給我安慰了。先去買隻冰糕降降本小姐的溫度吧,在風扇地下吃著冰糕看著電視應該有點涼快吧!剛走出家門就聽到糧管所的院子裏又熱鬧了起來,爸爸媽媽和叔叔阿姨們又開始收糧食了,放眼看去糧管所裏擠得水泄不通,有的還被擠到廁所門口了。最多的還是糧倉門口,一輛輛車上是滿滿的麻袋,滿滿的麻袋裏是金燦燦的麥粒,麻袋上坐有人;有的車上坐著老爺爺、有的車上坐著老奶奶、有的車上坐著漂亮的阿姨、還有的車上坐著一位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人挨著車站的、車挨著人停的每個人的臉都被熱的紅紅的,不時地用手擦去臉上的汗珠。
是的,我也是在大院裏長大的,隻是我住的大院不是住有軍人的大院,我住的是收藏國家糧食的大院,從小我見到最多的糧食就是小麥和水稻,我見過最高的就是高高的糧囤,我見過最擠的就是交公糧的人!
我很開心,也很幸運還很驕傲因為我是“糧三代”!我叫許秋悅,在家排行老幺,有個愛美的大哥,有個漂亮的姐姐還有個淘氣的二哥,是的我全家都姓許!
我老家是江蘇省泗洪縣大木鄉麵西村人,我爺爺的爺爺是釀酒的,酒坊的名字叫“南漕坊”,聽我爸爸說我爺爺的爺爺釀的酒十裏八村都能聞到香味,根本就不愁沒人喝!隻是後來連年的戰亂所有人都隻顧著活命誰還有錢喝酒呢?酒坊就漸漸撐不起來了。而我爺爺的爺爺好吧,是我的太爺爺和太奶奶生了我大爺爺、我爺爺、大姑奶、二姑奶、三爺爺、四爺爺、八姑奶、九姑奶這麼些孩子算上還有一個小時候生病去世了的,我太爺爺和太奶奶一共有九個孩子,想想在那麼艱苦的年代,能把這八個孩子養活成人真是不容易啊!看吧,我真的有姑奶奶,而且是四個呢!
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在村裏參加過遊擊隊,帶領過附近的村民抵抗過日本兵和後來的國民黨,沒有什麼大的功勞。解放後我爺爺在村裏做了一段時間的村長,日子過的很艱難缺衣少食的,後來國家成立了糧食局,縣裏就讓我爺爺到了鄉糧管所任職,一直到他退休回家。
而我爸爸是典型的子承父業,他是新中國最早的高中生(俗稱老三屆),我爸爸這人吃過苦受過累還被迫害蹲過牢房,他才華出眾待人誠懇善良更熱心,過往對他不好的人迫害過他的人他都能既往不咎,把所有的錯都歸於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