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讀書。”方軒帶著乞求對方千山說道。
方千山的右手握著一把刻刀左手握著一塊黑乎乎的木頭正在專注的雕刻著,他聽到方軒的話頭都沒抬就說:“你大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方軒臉上閃出一絲不快,每次和他談正經事的時候他總是這樣,既不同意也不反對,讓自己很糾結。
“可是有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需要解決,你這當爹的能幫你兒子搞定嗎?”
方千山的手一哆嗦刻刀掉在地上“哎呀,老子欠李老二的酒錢還沒還呢,你最近編了許多小玩意應該都賣了吧,錢呢?”
方軒雖然早知道肯定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還是免不了有些失望哪有這樣當爹的啊。
方千山和方軒是父子,他們生活在一個平靜的村子裏,他們兩個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天辰郡搬來的。
在這村子裏誰都覺得方千山是個怪人,他有一個好手藝,在村子裏他幾乎是一個百事通,任何事他都能做到,但是他的家卻是一貧如洗,他的家除了他就是他兒子沒有其他的任何財產了。
雖然沒錢但方千山活的還是很不錯的,村子裏的人都挺待見他的,當然不止是他能說會道還有他的確挺有本事的。
而方軒作為這麼一個類似於無業遊民的兒子當然不可能過得很好了。
現如今的方軒14歲,在他五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會做飯了,在他七歲的時候家裏的飯便是他做的,而衣服理所當然的也是方軒洗了。
當然這些東西不是白幹的,方千山偶爾沒事兒的時候,其實他也從來沒有過事兒,他也教方軒一點兒東西。
比如說雕刻,方千山雕的東西可謂是一絕,那是栩栩如生,令人一看便知不凡。
再說方軒聽了方千山無恥的回答以後頓時對其佩服的五體投地:“我說老方,上次你欠我的十二兩還沒還呢?這次又想從我這裏拿錢?”
聽到方軒的話方千山老臉一紅:“額,那個,對了那個王掌櫃今天說要讓我幫他題字,我得先走了,晚上見啊……”話還沒說完方千山已經跑了出去。
方軒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就轉身坐在了床上。
……
方軒一家住在村外,他們一出門滿眼望去全是土,沒錯就是土,沒有青山,沒有綠水,更沒有兩棵大白楊。
這個村子是在天辰郡與烈火郡的接壤處,烈火郡環境異常惡劣,那裏氣候炎熱很少有植物能夠生存,連緊鄰烈火郡的城鎮都變得很是荒涼。
……
此時正是上午,陽光並不太強烈,但依舊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方千山頂著炎熱走在荒蕪的小路上心裏琢磨著事情。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小軒都已經十四歲了,我一直這樣壓抑著小軒也不是辦法。”
“難道真的要讓他去書院讀書?不行!不管是哪個書院裏麵都沒有幾個好東西。”
“唉,孩子大了也就麻煩了,要不讓他直接去……”
想到這裏方千山又搖了搖頭吐了口唾沫道:“那群人更他媽的混蛋,小軒要真去了豈不是也就混蛋了,不行,不能讓他去。”
“想這些事真費腦筋,算了先喝一點兒再說。”
不知不覺方千山已經到了村邊上。
這個村子叫陽村,是個不大不小的村子,一村也就一百多戶人家,格局更是簡單,橫三排豎三排,然後留出來了一條主幹道。
主幹道也就是一條長二百多米的路,路旁有著許多商鋪,再就是每五天這裏會有一個集市,這就是這個普通的小村莊的全部。
……
方千山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家酒館,或許這裏不應該叫酒館,這就是一個棚子,裏麵擺了幾張桌子,在棚子的左側有一條竹竿,竹竿倒是不矮,有一丈多高,在竹竿上掛著一塊已經像黑布一樣的紅布上麵寫著一個鬥大的酒字。
老板坐在一條凳子上磕著瓜子看到方千山走了進來那布滿皺紋的臉龐堆起了難看的笑容,“呦,千山來啦,怎麼來還賬了?”
方千山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看著油膩的桌子對老板道:“我說老張頭你家這桌子多少年沒有擦過啦?”
老張頭嗬嗬笑了兩聲:“千山啊,不是我不講情麵你說你這每次來都這樣,我是做生意的,總不能老是賒賬啊,你說是吧。”
“你看看,我這生意也是不怎麼樣,你要是沒錢就先忍幾天吧!”老張頭指著周圍的空桌子說道。
“嘿,我說老張,我哪次欠你錢沒還,我最近不是轉不開嗎,你也知道我的為人,那是相當的好啊!”
老張聽到方千山的話心裏嘀咕:“你要是人品好,這世界就沒壞人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讓你賒賬了。”
方千山可不不知道老張的心裏話他一拍桌子道:“不就是錢嘛,你等著老子現在就去整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