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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
災害已經發生,破壞非常嚴重,同胞處境極端困苦,請伸出捐助之手!
另:
昨天本單位已經發出了捐款倡議,我已經準備好了微薄的心意500元錢(不包含前天用手機捐的)。今晨單位通知每人必須至少捐300元!心裏很不是滋味。捐助,是發自內心的事,這樣強迫規定數額,總感到不爽。我依然會拿出這500元,心情被追逐名利的領導搞的很不爽;但對同胞的危難,對己發事情的感動,充滿流浪中枯萎的心田,我會更堅強的麵對人生!
2008.05.16.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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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又吹了過來,夜裏的風似乎安靜地走在地麵上,經過花圃邊小小的灌木,沙沙地吹葉。深夜寂靜,喬峰第一次感覺到汴大校園裏有這樣自然的風聲,不過也許已經是最後一次。
有些事情喬峰畢竟也瞞了令狐衝,阿朱和他吵架的主要原因不是喬峰和丐幫簽了合同,而是在少林集團和丐幫兩家中,喬峰挑了丐幫。阿朱知道康敏的故事。
喬峰並不準備否認什麼,他知道少林那邊開的條件也許更好,可是摸到丐幫的合同時,他的手抖了一下。
記憶是一種控製不住的事情,喬峰做夢聽見康敏在宿舍對麵的樓上唱歌,對麵滿是朦朦的霧氣,醒來之後喬峰整整一個下午躺在床上仰麵看著天花板。喬峰想阿朱是個很好的女孩,阿朱很聰明很漂亮很溫柔,喬峰也確實喜歡阿朱……不過阿朱不是康敏。
想到康敏的時候喬峰的心裏是虛的,這個時候他才可以大概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有多深。
而康敏已經是一個故事——故事,是一段過去的事。
喬峰明白自己明天確實就要畢業的時候,他才有一種時間過去的感覺。以往喝多了在這條林蔭道上走,喬峰甚至會有一種錯覺,康敏會忽然出現在他背後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不過以後他不會在這條路上走,所以這種錯覺也會灰飛煙滅。
喬峰終將離開自己的一切幻想,雖然他可能就快見到康敏。
“他們兩個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喬峰對自己說。
一股積淤了足足兩年的強烈酸氣從鼻腔一直衝上後腦,迎著風,眼眶裏有一種難忍的酸澀。
記憶裏浮起那個黑衣服的女孩。她使勁跳起來,狠狠地敲在喬峰腦袋上,說:“你懂個屁!”
然後再敲一下,又是一下……
喬峰咧開嘴笑了,輕輕摸著似乎有點疼的腦袋。
風不停地吹,影子終於淡去了,淡去了,直到心裏空空如也。
“給阿朱打個電話道歉吧。”喬峰想。
研究生樓看門的大爺很驚慌,外麵那個五大三粗的家夥門神一樣攔在樓門口,整整抽了一夜的煙。
喬峰要走了。
在國政係整整風光了四年的喬峰走得和別人一樣平淡無奇,不是沒有人願意送喬峰,是他不要。喬峰訂的火車票比所有人都晚一天,在多出來的一天中,他拍遍了所有熟悉的男生甚至女生的肩膀把他們送出了校門。喬峰走的時候,送他的隻有郭靖。
走出汴大的校門,喬峰在微微有些陰暗的天空下點了一根煙。再也不會有樓長打攪他抽煙了。足足用了四年的時間,喬峰才發現,汴大其實是隻很大也很多彩的籠子,他則一直是這隻籠子裏樂不思蜀的大狗熊。現在他徹底自由了。
沒有人希望被關在籠子裏——問題是,給你一片沒有邊際的天空,你是不是真的敢要?
“老彭啊!”喬峰興頭一起,跑進去和值班室裏的彭瑩玉握手。
“喲,你不是那個……那個……”
“喬峰。”喬峰拍拍胸口嘿嘿地笑笑,“就是去年冬天帶國政那幫孫子幫您掃雪的那個。”
“這怎麼?畢業啦?”
“走了走了,畢業了。”
喬峰敬了老彭一根上好的雲煙,拎起那隻不大的旅行袋,離開了值班室。
他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笑笑,走了。
熙熙攘攘的校園裏又有了空隙,但很快就有新的郭靖楊康們會從遠處走來。郭靖默默地站在汴大校門口,第一次想到一些深邃難解的問題,在離他不遠處,喬峰的背影消失在一輛出租車裏。
嘉佑三年的夏天,一個江西老頭莫大在汴京大學的校門前續了兩根新弦,繼續拉他的《鳳求凰》,長音被周圍的喧囂吞沒了。
後記
文/江南
應出版社朋友的邀約,《此間的少年》終於能夠按期完稿付梓。擱筆的一刻,感覺到久違的快樂和輕鬆,仿佛這些感覺已經離開我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