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的手很涼,馨握著裴安安的手,想用自己手上的熱量讓她的手暖起來。其實裴安安能感受到有人一直握著自己的手,但她就是睜不開眼睛,身體特別特別沉重。
太陽落山,一天又要結束了,病床上的人依舊沒醒。裴澤和宋嫿把裴家的事解決完後,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了裴安安的病房。
公關部的眾人見裴澤和宋嫿來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都回家了,而馨是被光拉著走的。
宋嫿看著床上的裴安安,眼眶瞬間就紅了。明明在自己身邊那麼活潑,那麼喜歡跟自己撒嬌的女兒,現在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仿佛一碰就碎。
宋嫿擦掉臉上的眼淚,揚起微笑,走到裴安安的病床前,坐在原來馨坐的位置上,想著多跟裴安安講一些小時候的事說不定裴安安會醒,於是宋嫿笑著跟她講小時候的故事。不知是母女間的心靈感應還是母親的直覺,宋嫿覺得自家女兒很想醒,但一直醒不來。
裴澤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宋嫿手邊,一杯自己拿著用來沾濕棉簽,小心的潤在裴安安的唇上。
不一會兒,宋承霄也進了病房。裴澤見宋承霄來了,眼神示意他往病房外走。宋嫿和裴安安說了幾句話也走了出去。
三人站在病房門口,誰都沒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宋承霄打破安靜的氛圍:“爸媽,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宋嫿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床上的人自責的說:“是我們運勢不好嗎?裴家世代就沒發生過這種事,可是安安卻遭遇了兩次。”
裴澤則是問宋承霄:“阿承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宋承霄站直身子,十分正經的說:“爸您放心吧,最遲今天下午。”
裴澤點點頭,走過去拍了拍宋承霄的肩膀:“辛苦你了孩子。轉移成功後就可以放鬆點了。”
“爸我一點都不辛苦。”宋承霄看著裴澤,有些話不用說的那麼清楚,他都懂。宋承霄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為了裴安安,但裴家夫妻並沒有因為宋承霄是領養的而忽視他。
相反,不管裴安安有什麼,宋承霄一定會有一份,有些裴安安沒有的,宋承霄都有。在一些大事上,裴家夫婦也沒有偏心裴安安,對此,宋承霄一直都很感激。
宋嫿開口問道:“阿承,這次導致你妹妹受傷的那些人你處理好了嗎?”
“這個媽你就別擔心了,保證處理的幹幹淨淨。”宋承霄又恢複原來那副懶散的樣子。
宋嫿點點頭:“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國內的事情基本上都處理好了,我和你爸爸就決定留在這邊照顧安安,你呢?是想回去還是留在這邊?”
“當然是留在這邊陪著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和妹妹啦。”宋承霄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對於妹妹的昏迷他很傷心,隻是他不想讓氣氛這麼沉重,就好像裴安安再也不會醒一樣。
宋嫿進了病房,裴澤在外麵又跟宋承霄說了一會話,才進病房。
宋承霄看了看手表問宋嫿:“媽你們吃飯了嗎?”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起身出去買飯。
宋承霄將買來的飯放在病房裏的桌子上,喊了裴澤和宋嫿過去吃飯,而他則是坐在宋嫿的位置,右手撐著下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裴安安。
清晨,宋嫿和裴澤一左一右的握著裴安安的雙手,兩人還在睡夢中。床上的人毫無征兆的醒了。
裴安安醒的沒有一點征兆,宋嫿和裴澤還沒醒,宋承霄更是在遠處的沙發上睡得正香,持續幾天連軸轉的工作縱使身體一向不錯的宋承霄也有些扛不住,但他壓根睡不著,隻有在裴安安病房裏才能安心的睡一會兒。
醒來的裴安安隻覺得疼,特別疼,非常疼。裴安安看了看左邊的裴澤又看了看右邊的宋嫿,不想吵醒他們,但沒辦法,裴安安身上特別疼:“爸爸!媽媽!”
“媽啊!我的聲音好啞!”這是裴安安內心唯一的想法。
宋嫿睡的有些淺,隱喻聽見裴安安的聲音在叫自己,一抬起頭就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已經醒了正在喊自己,宋嫿急忙站起來,還順手把裴澤搖醒。
裴澤看裴安安醒了第一時間去喊醫生,宋承霄也在慌亂中起來了,看裴安安醒了,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馨。
“安安你覺得怎麼樣了?”宋嫿摸著裴安安的手問。
“媽媽,我好痛。”裴安安苦著臉,不想自己剛醒氛圍就這麼嚴肅,就想跟宋嫿撒嬌打趣但自己說話的聲音又十分虛弱也動不了。
“爸爸已經去喊醫生了,醫生馬上就來,安安乖哦!”宋嫿也不是醫生,對兒子還能讓他別嚎了,但是現在對女兒自己是一點也狠不下心。
醫生很快到了病房,給裴安安簡單的做了檢查,對裴澤說:“目前來說,病人醒了就是個很好的預兆,等她情況再穩定些,我再具體安排一些檢查,我先給病人開個止痛針。”
醫生離開後,沒一會護士進來給裴安安打針。
打過針沒多久裴安安就不覺得痛了,隻是不覺得痛了但又覺得餓了:“媽媽,我好餓啊,想吃飯!”裴安安對著宋嫿撒嬌,雖然手不能動,但裴安安那雙漂亮的亮晶晶的眼睛誰能拒絕呢?
宋嫿本就擔心裴安安昏迷那麼久起來會餓,隻是剛剛裴安安一直在喊痛她還沒來得及顧上,這下女兒都說餓了,再加上那雙閃亮的眼睛,宋嫿立馬站起來安撫裴安安:“好好好,爸爸媽媽現在就去找醫生問你能吃什麼,馬上就回家給安安做飯。先讓哥哥給你切水果吃。”說完摸了摸裴安安的頭,就和裴澤走出病房。
宋承霄拿著洗好的葡萄和削好皮切成一小塊的蘋果走到裴安安的病床邊,將手上的水果盤放到床頭櫃上,又把病床搖高,最後才坐到病床邊說:“不知道你現在想不想吃葡萄,所以我就沒有給你剝,但是蘋果你肯定是吃的,我就給你削好切好了。要吃葡萄你就說,我給你剝。”說完看了看裴安安的是右手又說:“算了,你別動了,我喂你。”一邊說一邊拿叉子戳了塊兒蘋果送到裴安安嘴邊,裴安安順勢吃下。
裴安安就這樣吃了幾塊,公關部的眾人就來了,見狀宋承霄知道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就起身走出病房,還叮囑了幾個人,讓裴安安不要把盤子裏的蘋果吃完,不然等下吃不下去飯。
公關部的眾人和病床上的裴安安大眼對小眼,半天夜沒人開口打破這個僵局,最後還是裴安安無奈開口:“怎麼了,我醒來不好嗎?怎麼大家都不說話?”
honey聽到裴安安開口說話,眼淚瞬間就忍不住了,撲到裴安安的病床邊哭著說:“安安,你當時嚇死我了嗚嗚嗚...就那麼躺在岩石上,身上和地上都是血,我要被你嚇死了!醫生給你下了好多病危通知書,他還說還說...三天之後如果你不醒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嗚嗚嗚...我好怕安安再也醒不過來嗚嗚嗚...”honey一邊哭一邊抹眼淚。
裴安安右手一動就痛,翻身用左手又會扯到傷口,裴安安無奈歎氣用左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honey學長來坐這裏吧。”
honey雖然不懂裴安安為什麼叫他坐過去,但還是乖乖的抱著兔子玩偶坐到裴安安的左邊。
honey剛坐好,裴安安就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對不起啊honey前輩,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馨難得的沒有和光站在一起,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最後,鏡夜注意到馨一直盯著裴安安,又不說話,和其他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家紛紛找借口走出了病房。
崇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在裴安安病床上坐著的honey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