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外,一處偏僻的小鄉村裏,一穿著粗布麻衣的農婦正在屋門前的小院兒裏晾曬衣物,嘴裏頭還哼著歌。

仔細看,這農婦長得格外精致嬌嫩,一雙玉手光滑白皙,顯然是沒做過什麼粗活的。可瞧她晾衣服的手勢,卻又像做慣了的,當真是令人生奇。

“李家娘子,你這手細皮嫩肉的真令人羨慕,你瞧我們,做多了活計,又黑又糙的,你這究竟是怎麼長的!”鄰居王大娘在一旁笑著調侃。

柳若塵抿唇笑笑,也不回話。

每回這王大娘見著她都要這麼說道一番,她都習慣了。

她抬頭看了眼天,快暗下來了,想著夜君瀾該回了,便轉身回屋準備飯菜。

他們來到這個小村子已經有七八日了,李雲生是夜君瀾在這兒的化名,她便跟著成了李家娘子。

這幾日,夜君瀾每日都進城打探皇宮裏的消息。

他們剛回來的時候,皇帝重病的消息便已在都城裏頭傳開了,夜君瀾當夜便潛入了宮中調查事情原委。

本來也沒那麼容易進入,好在有安王和賢妃在暗中相助,事情倒還挺順利。

柳若塵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著夜君瀾回來。

外頭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往日這個時候,基本上夜君瀾應該已經到家了。

柳若塵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好一會兒,可門口靜悄悄的,半個人影也沒見著,她心裏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事情也正如她所想,此刻的夜君瀾被侍衛攔在殿中,而麵前站著的正是離王夜君籍。

“靖王,你不好好待在潁州治理水災,擅自回京,可知罪?”

夜君瀾似乎毫無懼怕之意,神色不變,回道:“本王擔憂父皇病情,回京探望,有何不可?”

“雖是情有可原,可你依然是擅離職守,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弟我如今代掌帝職,若是不處罰皇兄,怕是難賭悠悠眾口啊。”夜君籍斜斜地扯著一抹笑,手微微一抬,“拿下。”

“慢著!”夜君瀾眼神一厲,殺氣湧現,將一屋子的侍衛給喝在了原地。

“離王,今日你怕是沒法治我的罪了!”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在眾人麵前,裏麵包著的一坨東西,看不出是什麼。

夜君籍:“這是何物?”

夜君瀾:“自然是你弑父的證物!”

“嗬!”,夜君籍嗤笑一聲,對他手裏的東西不屑一顧,“弑父?真是天大的笑話。”

“夜君籍,你還不肯認罪嗎?”夜君瀾說著,朝他靠近了幾步,“你以為我是今日才回京的嗎?早在數日前我就已經回到都城,我查出了你暗害父皇的證據,也知道你將宮中的禁軍全都換了一批,這些禁軍我從未見過,應是你養的私兵吧?你狼子野心,早就開始謀奪皇位,如今這宮中除了後宮和父皇身邊的親信周海全,應該全都是你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