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 / 3)

“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痛苦,我聽人說起過戒除鴉片的事情,身體猶如被千萬隻蟲子啃噬。可是你必須戒掉,這是珍妮夫人故意害你的東西,如果不能戒除,就根本無法談論未來,你答應我嗎?”

威廉用通紅的雙眼望著我:“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我從未……”

“我們是兄弟!有著相同的血脈,是這個世上最近親的人,如果連你我都不能拉一把,那我還算什麼呢?”我打斷了他的話。

聽了我的話,威廉沉默了,久久不語。

“看來你是準備好了,那好,我叫仆人上來。”我轉身打開房門。

“等等,亞當!”

我頓住腳步,而身後的男人隻小聲道:“不,沒什麼……”

我不再看他,徑直離開了房間。

後麵的日子簡直像地獄。

威廉的慘叫聲和咒罵聲充斥著整個家,仆人們戰戰兢兢,嚇得臉色蒼白。

安娜更是傷心的經常哭泣,甚至多次懇求我放威廉出來。

“給他鴉片吧,又不是什麼貴重的藥物,何必這樣折磨他。”安娜哭著說。

“鴉片有麻醉的效果,用多了,人的身體會越來越衰敗,精神也越來越萎靡,繼續縱容他,早晚會出大事。這是我決定的,你不要插嘴!”我說。

安娜捂著嘴跑上樓,一會兒樓上傳來她哀哀的哭泣聲。

客廳裏回響著威廉如同在地獄中的哀嚎:“我不戒了,我不戒了,給我鴉片……”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十多天,他終於不再痛苦的滿床打滾了,可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等他走出黑暗的房間後,整個人似乎都變了,一雙眼睛重新找回了神采。但是他的眼中卻蘊含著某種情緒,像火焰一樣灼熱。

他再也不邋遢了,但是偶爾還會喝醉,抓耳撓腮想尋找鴉片。看來要徹底戒除這些東西並不容易,好在他有意識的控製自己,這是好事。

某天早上,我在教堂主持禮拜的時候,竟看到安娜挽著他的臂膀一起來了。兩人坐在大殿的後排,跟教眾一起參加彌撒。禮拜結束後,他們還和鄰裏一起寒暄了很久。

一個月後,我把威廉送上了去劍橋的馬車,我已經提前為他支付了大學的學費。當年他在還有一年就能畢業前,帶著海倫娜回家結婚,之後再也沒有回去大學。興許是覺得反正有土地繼承權,所以對大學不感興趣,但現在他似乎有了更加迫切的願望,於是對前往大學躍躍欲試。

臨行前他跟我們道別,倒終於有點大哥的樣子了。

“過去,我做錯了很多事。”他站在馬車前,低垂著眼睛說:“我太過在意父親了,我嫉妒珍妮夫人和她的兒女搶奪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其實是我自以為是,我早就應該把他們那些人不相幹的人拋在腦後的,可是我卻鑽了牛角尖,忽視了身邊最重要的人。自從海倫娜也背叛了我,我就徹底……”

“別這麼說,威廉哥哥,一切都過去了。”安娜哭泣著說:“你去大學裏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威廉把安娜摟在懷裏,然後他看向我說:“過去我從未承擔起一個兄長的責任,今後我會挺直胸膛。但我仍然不會放過珍妮夫人他們的,我今天遭遇的一切痛苦都有他們的責任,終有一天,我會向他們複仇的!”

我皺起了眉頭,鄭重的對他說:“我要你保證遠離他們,父親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鬥倒的,他在奎因特經營多年,跟那裏的紳士和法官都有密切的來往,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威廉卻隻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

時令進入初夏,我收到**德華的來信,他會在半個月後回到倫敦。

我對著這封信感到臉紅,因為他用華麗的辭藻寫了一大篇情信,也許是從小在貴族階級長大的原因,他至今也沒有改掉寫信時遣詞華麗的習慣。最讓我頭疼的是,這封表達**意的信我根本不能保留,因此隻能投送了壁爐。

我現在已經擔任了弗農小鎮的牧師,每天來往於教堂,工作十分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