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第一步,洗練身心,玄照周身,這一步驟,若有先天胎光不昧,效果最佳,故而又名胎光玄照。”
小屋裏,素秋手持書卷正在給吳咎一板一眼地講解。
“如何玄照?當半睡半醒,沉浮於虛實之間,非生非死,在知與不知、存與非存之間,引動靈光,奪得造化!”
吳咎聽得似懂非懂:“就是說,要刻意,又不要刻意,要知道,又要不知道?”
他震驚不已:“聽起來好像就是很高深的境界!”
素秋卻搖搖頭:“隻是聽起來很難而已,實際上,這種狀態,要麼通過長期打坐冥想來做到,要麼極其專注於某件事物上,在朦朧未解似解之事,便能很輕易地破入玄境,而且玄照境,隻要窺得一次,哪怕一絲,往後便可從容入定,直至玄照洞徹周身宇宙,氣旋銀河以築基,這才算真正破入修仙大門。”
“那這種境界修成大概需要多久?”吳咎怕問題不清楚,又詳細描述了一遍:“我是說從門外漢到玄照。”
“這個有快有慢吧。”素秋皺著眉想了想,“淩霄宗門內有記載的最快是半日玄照,但從玄照到築基用了差不多一年時間,也有的三年五年都不入玄照,一入玄照便直接破境築基的,與個人經曆、性情、資質都有關係……”
吳咎抬手打斷她:“說到資質,仙門沒有評定資質這類東西的標準的嗎?感覺我們這一幫人都是隨隨便便就招進來了啊。”
素秋搖搖頭:“這個不一定的,每一門有每一門的看法,其餘的也不知道,但淩霄宗的標準第一實際上是看緣法、眼緣也算,隨後才是個人性情和所謂的‘根骨’。”
“呃……我們沒有‘靈根’這種說法嗎?”吳咎有些好奇。
素秋想了想:“靈根?說的是有靈性的根骨嗎?倒也貼切,不過一般很少有人提這個,除非是當年的魔門,他們需要特定根骨的人來煉化於自身或者其他東西……”
素秋突然沉默:“我不該說這個,請主人責罰。”
“魔門嗎?”吳咎有些好奇,“不是說我們還要斬妖除魔嗎?怎麼‘魔門’這個詞都不能說?”
見素秋沉默不語,吳咎反應過來:“是魔門的手段啊,我也不關心那個,你不用擔心把我教壞。”
隨後,素秋又詳細講解了如何窺見“玄照”這個境界的辦法,便自化一道紅光,消失在了吳咎身上。
吳咎先是嚐試了冥想,隻是他一閉上眼就能發現素秋所在的紅點,於是注意力始終不能分散下來,幹脆先放棄。
隨後練了一趟拳,感覺倒是有些接近,特別是整個人沉浸入拳法裏時的那種酣暢感,和描述的那種境界十分接近。
但是接近是接近,就是掌握不到精髓。
他又拔出劍來耍了一會劍,感覺距離更遠了。
沒柰何,看看旁邊的屋舍,那爺孫倆也不知道逛到哪裏去了,現在還沒見人,他身無長物,也實在靜不下心來,幹脆提著魚竿往之前的小石潭去了。
到了地方才發現,已經有兩三人在垂釣了。
吳咎也不管他們,找了個空地便自顧自擺弄起來。
甩竿垂鉤,一氣嗬成。
魚鉤落入水中,吳咎整個人的心瞬間靜了下來,仿佛全身置於冰涼的潭水中,魚兒也仿佛知道了什麼,沒有化作龐然大物靠過來,竹林掩映,潭水清澈,四周靜謐如許,他一個沒忍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