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極寒之地,淩霜國國主正在大殿上蹙眉歎氣,南方熾爝國的兵馬已經在皇城外集結,熾爝國國王炎燁派出使者進入淩霜國城池之內,帶去一紙勸降書,逼著淩霜國主向熾爝國稱臣。
淩霜國,曾是北方一代諸國的霸主,可惜時過境遷,鼎盛之後日漸衰敗,當今的國主無力回天。加之熾爝國日漸昌盛,在炎燁的帶領下,吞並了諸多的小國,現在的實力已經遠不是小小的淩霜國可以比擬。
國主凝玉含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若自己不屈服於熾爝國,不向炎燁稱臣,那位性格乖張的國王定會屠殺城內的百姓,讓一向平靜安然的淩霜國,變成熾熱的地獄。
無奈之下,他交代最信得過的大臣江源陽,將自己唯一的兒子凝風青秘密帶走,從此隱居,不問世事,不然被炎燁抓到,隻有死路一條。
凝風青今年十八歲,生得弱骨纖纖,眉目含柔,任誰看了都不免驚豔於他的美貌,凝玉含看著自己奪目卻孱弱的兒子,不禁搖了搖頭,生得這副魅人的模樣,於這般處境來說,可謂是災難!
淩霜國已經破守,炎燁帶著軍馬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入淩霜城內,以君主之姿接受敗國人臣的叩拜。他四處張望著,一直不見國主凝玉含前來迎接。這時一名士兵慌忙來報,凝玉含無法接受自己成了亡國之君,已經揮刀自刎。
聽罷,炎燁下馬,幾步走到大殿之內,隻見清冷素雅的大殿之上,一攤血跡染紅了雪白的地毯,血泊之中,便是已經斷氣的凝玉含。
見到這樣淒慘景象的不隻有炎燁,還有騙過江源陽又跑回大殿內的凝風青。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父親身邊,跪倒在血泊裏,抱著父親逐漸冰冷的身體,眼淚串聯成滿襟悲傷,雪白的長衣,被腥紅的鮮血燃盡。
江源陽追到大殿,看著血泊中的凝家父子,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端詳著他們的炎燁,腦中“嗡”的一聲,趕緊跑到凝風青的身邊,欲要把他拉走,可惜炎燁在這之前,已經示意兵卒將他們團團的圍住。
熾爝國年輕的國王,雲淡風輕的踏著殿中凝固粘稠的血,走到了他們麵前,邊擦拭著手中的彎刀,邊輕蔑的問道:
“你就是那個亡國之君唯一的兒子?”說完,頓了頓,又輕蔑的笑著說道:“聽說你從小病弱,連點正經的功夫都不會,看來你爹也沒指望你重建淩霜國啊!”
家國覆滅的凝風青本就傷心,再被炎燁言語刺激,頓時失去了理智,提起父親身邊的刀,便向著炎燁刺去,可惜以卵擊石,實力相差懸殊,隻見炎燁不屑一笑,這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可對於凝風青來說,行刺君王並非小事,刹那間,兩個人便被兵卒們用刀架著,動彈不得!
淩霜國的地牢,寒冷潮濕,且陰風陣陣,毫無生機。本是關押要犯的,凝風青從未想過,終有一日,自己也被關進了這裏,還好身邊有江源陽陪著他一起,不然,他一定會在大殿,便跟著父親去了。
江源陽今年25歲,雖是凝玉含的臣子,卻一直陪在凝風青的身邊,充當護衛一職。凝風青八歲時,凝玉含就把為人熱情的江源陽安排在凝風青身邊,希望冷漠的兒子能夠交到一位知心的朋友,從而變得開朗一些,積極一些,好繼承自己的國主之位,現在倒好,國破人亡,唯一的兒子被關在霜劍地牢,受著極寒之苦。若凝玉含在天有靈,看到此情此景,定會悲從中來,然而已經無力再頑抗。
淩霜國大殿之內,屍體血跡已經清理幹淨。炎燁在一片清雅的大殿內來回踱步,想象這個寒冷的國度昔日的繁華,不禁唏噓感歎起今日的凋敝。
“左大夫!”炎燁輕喚他的近身侍臣。
“在!”
“傳我禦旨,淩霜國改為淩霜城,即日起朱武歇為淩霜城主,代我管理淩霜城內的一切事務,武歇有勇有謀,定能將此寒城建的繁榮昌盛!”如今是而立之年的炎燁,自小跟著父親炎良到處征戰,炎涼死後,二十五歲的炎燁繼承熾爝國的王位。從開始的懵懂不安,到現在能夠獨當一麵,他隻用了五年時間。
“大王,臣知道了。”左大夫恭敬的回答。
不知不覺,在淩霜城已經四天,是時候要返回熾爝國了,炎燁交代好了這裏的事情,便下令準備動身。
“大王!您走後霜劍地牢內的凝家後人該怎麼處理?”朱武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