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將這三人引到後廳,路上她發現那位公子走路確實有些不穩,但又似乎不是跌了一跤的樣子。細細看來,那扶著公子的書童劍書,其實走的也是有些蹣跚,甚至額上還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盡管麵色如常,但似乎極力忍耐著。
小道士雖是心中存疑,倒也是沒有深究,隻當是這公子和書童可能有什麼不方便說的隱疾。一行人到了後廳的客房前,小道士才記起客房鑰匙還在管事的見虛道士那。
這鄉間的道觀本不大,道長親自掌管禮儀之事。禮儀之事一年中也隻有上元節,中元節,下元節及太上老君的生辰,需要全道觀一同操辦。平日裏道長便專心修道,如今遇上采藥時節,便帶了兩個小弟子去南山采藥。不同於在都城裏的那些富庶道館,這鄉間道觀館舍簡單,人口不多。道長之下隻有三個執事:見虛道士、問虛道士和聽虛居士。其中負責接待外來的賓客和安置一些遊方道士的則是見虛道士,客房鑰匙自然也是在他那。管理庫房和負責賬房則是另一位平日裏不大見得到的問虛道士,聽說他精於製藥煉丹,常年閉門煉製丹藥。負責夥食和道觀房屋修葺的聽虛居士,正是這看門的小道士的師傅。不過他如今病著,他平日管轄的那些後廚雜役近來對於膳食是越來越敷衍。是以,小道士已經是吃了半個月的白菜熬豆腐加醬菜了。
“三位貴客等等,我去庫房取個客房鑰匙。”小道士本想轉頭就去找見虛道士。
“且慢,道士貴姓。”那書童劍書突然叫住了她,粲然一笑。
“我....我叫螢燈”,看到那樣好看的笑容,小道士不由一怔,紅了臉,扭頭就走:“我去找客執事找鑰匙啦”。
背後那張笑容卻支持不過幾秒,就迅速平淡下來。
小道士螢燈找管事的見虛道士說明了緣由,見虛道士倒沒有責備她小小年紀就自作主張。不過還是要見上這三個少年一麵,便帶了客房的鎖鑰和小道士一起去。
“香客好~本道是長春觀的客執事,不知三位貴客是哪裏人士。”見虛道士見著三個少年麵善,尤其是玄衣少年身著華服,倒也不擔心了,但還是例行公事問上一問。
又是藍衣少年劍棋先答了:“我家公子姓趙,是趕往上都求學的。我是劍棋,這位是劍書,我倆是護衛公子的書童。”說著,又拿出一錠銀子交給了見虛道士,“既是叨擾貴觀,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小道士見又是一錠更大的銀子,又視線上移到見虛道士的臉,看到了見虛道士突然盛開的笑顏。“哈哈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見虛道士主動打開了主動去打開了一間中等客房。
見虛道士雖是修道之人,但畢竟出入紅塵,誰會和錢過不去。尤其是這鄉間道館,除了節日,鮮有貴客登門,整個道館因而頗是清貧。想到這裏,螢燈也不免感慨。
客房雖然落了點灰,器物被褥倒是齊整的,給這三人歇腳倒是十分足夠的了。客套完,見虛道士就先行離開,走之前還吩咐小道士去廚房端些吃食來給客人。忙完這一趟,小道士的肚子也是更餓了。聽到還要再去廚房端飯食,反倒來了精神。道觀中給客人的飯食往往還是有些葷腥的,再加上剛才她看到見虛道士既然拿了那麼大一錠銀子,估計可以讓廚房安排些好飯食。那便是也可以沾沾這幾位貴客的光了。想到這裏,小道士便美滋滋地準備告別客人們去廚房。
“小道士,呐,麻煩廚房多上點好酒好菜吧。”藍衣少年劍棋又又又掏出一小錠銀子給小道士。
小道士感慨道到,原來這三個真是貴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