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與四皇子聊了什麼,他竟然願意放咱們走?”出府後小東子急吼吼的湊上前來。

“他,”周遊話一頓,“不過是聊了聊明日迎親的事,到時候顧忌著皇族顏麵,怕出什麼岔子。”

“是嗎?嚇了我一跳,忽的叫公子獨自談話,還以為哪裏惹四皇子不愉快了呢。”小東子呼了一口氣,貌似放下心來。

“你小子怎麼老是想東想西的,哪有那麼多事能擔到我頭上。”

“是奴才想多了。”小東子趕忙賠笑,“這還不是擔心主子你嘛。”

將周遊送回房中,小東子才退下去。

眼下房中隻剩周遊一人,許久未見的金豆,晃了出來。

“怎麼了,年輕人?滿臉惆悵的。”

“沒事,我就是覺得這主角攻有點怪怪的。”

“怪?”金豆飄著坐到周遊肩頭。

“按理說,他應該急著送我走才對,但是我卻覺著他想要留下我。”

“留著你?”

“今日他說有事與我談,卻枯坐在書房一刻,不執一言。像是演給別人看的。”

“這麼說,確實奇怪,書中可並無這場戲。”

“如果不是劇情,那他有什麼可圖的呢?”周遊忽的想起宴中薛必照的那一眼。不知怎麼,總覺得被人惦記上了呢。

“就算他想留下你,你在他身邊也能更好的掌握他和安洺釋的劇情發展,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也是,隻是希望不要橫生枝節。”周遊往後一躺,一直繃著,使人十分疲憊。

大皇子殿中。

“你說他們在書房中,隻是聊了聊迎親之事?”大皇子斜睨一眼。

“是,奴才不敢欺瞞大皇子。”一道身影瑟瑟發抖的跪在殿下。

“罷了,料你也不成器,沒什麼事就回去,走動太多惹人閑話可不好。”大皇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是。”

安府。

“父親不必過多擔心,事已成定局,現下我們不能惹怒皇上了。”安洺釋安慰道。

“哎,我也沒想到,皇上竟如此荒唐,你一介男兒竟要與人結親。都怪父親與三皇子產生嫌隙,那三皇子不知如何進言,才使得皇上將你賜給四皇子。”安德成恨不得捶胸頓足。

“父親,這事也不全是你的錯,怪隻能怪朝中渾水太深,進去便出不來了。”

“這四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四皇子又不受寵,話不好聽,但是你一旦嫁過去,這皇位便沒有四皇子的份了。”

“父親慎言,皇位之事不容我們置喙。”安洺釋變了變神色。

“是是是,父親是昏了頭了。”安德成放低了聲音。

“父親,明日便是孩兒的大喜之日,恕孩兒不能在身旁悉心伺候。”安洺釋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好了,怎麼突然這般,你嫁過去,還不知是怎樣的境況,可要好好保護好自己,謹言慎行。”安德成連忙將人扶起。

出了父親廂房,安洺釋走在回房的路上,小廝在前提燈,燈籠搖晃,映在安洺釋臉上明明滅滅。安洺釋不由陷入沉思:前世這個時候,他才剛剛進都城赴考,聽聞兩男子結親,暗自感慨皇家無情,更為安家公子惋惜,一片好仕途就此葬送,沒想到夜半遇一賊人,隻是想上前幫忙,結果一閉一睜,到了安家公子身上。

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嫁給四皇子,這路也是人自己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