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房子我剛搬進來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但自從上個月開始,每到半夜牆壁裏都會傳來很奇怪的聲音,跟用勺子敲鐵碗一樣。”
“敲碗?你找過物業沒。”
“我們這兒的物業跟請神一樣難。”
我歎了口氣,接著看了看周圍,有桌子,但在人家女孩子家裏.......算了,師傅說不是什麼大事,那我覺得栓個桃木劍差不多就沒事了,估計就是有些上家進錯地方了吧,接著我讓她指出傳出聲音的位置,想砸個釘子釘上,結果在釘的過程中我發現還有夾層,估計是裝管道一類的吧,釘完我又給了她枚山鬼錢和黃紙符,將其裝在錦囊裏,製成吊墜給了她。
“那啥,你能在這睡一宿嗎?”
“你想噶我腰子啊?”
“不是,關鍵今天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能處理啊。”
“意思你害怕?”
她點了點頭。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地圖,“我在這兒附近租個賓館,今天晚上如果再聽見聲音就聯係我,我盡量快點上來。”
“好。”
於是乎,我便稀裏糊塗的在附近找了家便宜賓館。
躺在床上,我打開了二大爺給我的那份文件袋。
除了些普通的文件之外,還有一份類似任務的東西。
“熟悉新公司的員工,和總公司派來的員工進行交接,帶著本公司的產品去給本地的老客戶點香送禮。”
這不妥妥基層員工幹的事情嗎?我如此想,我真配幹這種白領藍領的工作嗎?啊——管它呢,起碼是份工作,等忙完這個方雲淼的事情再去幹公司的事情吧。
我就這樣一直玩遊戲刷視頻到了晚上,剛準備睡下,電話就打了過來,穿上外套,一路飛奔到十二樓,累的我滿頭大汗,剛爬上最後一台階後,就發現方雲淼已經早早在這裏等著我了。
“又有那聲音了?”
“對。”
我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的的確確是聽到了那勺子敲擊鐵碗的聲音,順著聲源往廚房走時,聲音突然又沒了,走開一會,聲音便又來了,媽的,耍著我玩呢?
“師傅,你搞定沒有?”方雲淼在門口探出一個腦袋。
“沒有。”我靠近牆壁,用手指順著牆敲。
嘶——不對啊,這敲鐵碗的聲音,會不會是單純的管道漏水啊?
聲音又傳了出來,這回是在煤氣灶旁邊。
我叫方雲淼搭把手,將煤氣灶搬出,後麵除了有汙漬之外,還有塊格格不入的木板,上麵還有螺絲上著。
我叫方雲淼拿螺絲刀來,接著將四周的螺絲擰了下來。
我剛要把木板拿下來,方雲淼問我知不知道在醫院旁邊有沒有便宜的房子,我答了句沒有後,就將那木板挪動了些許,露出一通隙來。
裏麵立即傳來一股腐臭味,在黑暗中我又看到了一串綠點,那綠點似乎動了,我咽了咽口水,接著又緩緩將木板複原。
“那什麼,我兜裏有錢,你能下樓去便利店買點吃的喝的嗎?另外,你家有殺蟲劑嗎?”
“殺蟲劑是有,不過都半夜了,你叫一個女孩子獨自一個人去外麵買東西,不好吧?”
“去買就是了,另外幫我捎盒煙還有打火機。”
“哦~”
她從我兜裏拿出錢包裏來,給我說了下殺蟲劑的位置後,便帶上鑰匙下樓了。
我頓時送了一口氣,將殺蟲劑找出,正巧兜裏還有個打火機,能做個簡易噴火器,但不知道對付木板後麵的東西管不管用。
牆裏是肯定有屍體的,那股腐臭,準確的來說,那是屍臭,那一串發光的綠色小圓點,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我來到木板前,打著打火機,將殺蟲劑放在一邊,另外緩緩的將木板拆開,那串綠色圓點還在動,剛想慢慢的去摸殺蟲劑,但那東西似乎發現我了,猛地朝我撲來,我迅速將殺蟲劑拿起,對準火苗猛一噴,一串火焰竄了出去,傳來一陣燒焦味,我往後撤了幾步,這才看見那東西的樣子。
那是隻趕手臂粗的蜈蚣,全身呈橘紅,每個關節點上都有個米粒大小的綠點,數百隻腳敲在地板上嘩啦嘩啦的,顯然,剛才那一下沒能噴死它,我正準備再給它來一下,看起來快糊了的大蜈蚣竟然飛快的朝我褲腿爬動,朝後連忙跑了幾步,接著又噴它,但現在似乎沒什麼效果了,我幹脆扔了火機,抄起一旁的凳子猛砸一頓,那家夥瞬間成了兩截,前麵那段還在朝我這爬,身後淌著腐臭的綠汁水。
我剛想往別處跑,沒想著踩著了什麼東西,整個人摔倒在地,顧不得疼,迅速往別的地方爬,但沒有想到那蜈蚣的速度是真的快,轉眼間,一隻胳膊粗,隻剩半截,淌著綠水的大蜈蚣已然爬上了我的褲子,我腦子在那一瞬間被清空了,什麼都沒有,朝那蜈蚣猛砸幾下,接著以我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脫下了褲子(是的,我當時穿的是運動褲,寬褲腳,並且沒有褲繩的那種)那蜈蚣被蒙在了裏麵,我又抄起剛才砸蜈蚣的凳子朝褪下的褲子猛砸,隻聽得那種甲殼動物被碾碎的聲音,接著綠水滲透了褲子,漫了出來,我終於可以鬆得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