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哥!競哥!”
砰砰砰!
“競哥!你在嗎?快醒醒,出事兒了!”
唐競被吵得勉強睜開一隻眼睛,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手機,卻沒摸到。
他撐著身子起來,從滿地淩亂裏撿起一件襯衫披上,打開了門。
“吵什麼。”他的聲音還帶著昨晚盡興的饜足。
濃濃的麝香味兒撲麵而來,初六不敢亂看,盯著地板說:“碼頭剛來的消息,我們的貨被海關扣了。”
唐競緩了緩,然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又來?這個月第幾次了?”
“第八次了。”
第八次,這個月總共才過了兩周。
“哥,肯定又是顧家搞的事兒,最近顧老頭兒不是分了些活兒給他兒子顧錚做嗎,個小兔崽子,誰都敢招惹,我看幹脆找人打他一頓,把他幹服就完了。”
唐競皺眉,“別滿腦子幹幹幹的,現在是法治社會。”
初六撇嘴,“那現在怎麼辦啊,哥。”
唐競衝他勾勾手,“手機拿來。”
初六急忙去摸口袋,尷尬地說:“忘車上了。”
唐競轉身進屋去找筆,但走了沒兩步,就踢到了一個圓柱形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管唇釉。
大概是昨晚那個人的。
唐競沒多想,隨手撿起來,抓過初六的胳膊,往上麵寫了一串號碼,“打這個電話,找沈如風律師,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半小時內到場處理,不然就從公司滾蛋。”
初六點頭,心裏一有譜兒,痞勁兒就上來了。
“哥,這顏色真純,昨晚泡到學生妹了?”
唐競抬腳踹他,“滾。”
昨晚的事兒他記不太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喝了個爛醉。否則也不會隨便把人帶回家,還帶到了自己床上。
看來這床是不能要了。
唐競後悔不已,煩躁地踢了踢床箱,“喂,起來了。”
床上熟睡的人咕噥了一聲,似是不滿被吵醒,皺著眉轉過身,露出了一張白淨嬌憨的小臉。
唐競瞬間怔住,怎麼會是……
“瞳瞳?”他不可置信地喚出這個名字。
即使還在昏睡,但聽到熟悉的聲音,楚瞳還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唔……競叔,我好疼……”
嘩啦——
一盆冰水迎頭澆下,徹底澆滅了唐競僥幸的希望。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他心知肚明。
衣衫亂飛、床鋪淩亂、楚瞳身上斑駁的痕跡、滿屋子曖昧的氣息,無一不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唐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簡單收拾了滿地的狼藉,從床縫裏找出手機,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他坐在沙發上,試圖回想昨晚的一切。但一閉上眼睛,卻隻能想到白紙般的楚瞳被他潑上濃墨重彩的痕跡。
然後他又可恥地硬了。
啪!
唐競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色欲熏心!
他越想冷靜,大腦卻越加混沌,無奈之下,隻好撥出了求救電話。
半小時後,沈如君驅車趕到。唐競一言未發,隻是指了指自己房間。
沈如君疑惑地走進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又走了出來。
唐競立即起身,看到沈如君輕微地搖了搖頭。
幸好。唐競如釋重負地跌坐回沙發,幸好沒到最後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沈如君坐到他身邊輕聲問。
唐競呼嚕了一把頭發,緩緩開口,“昨晚瞳瞳參加同學的生日會,結束時我去接她,她喝醉了,我也被她纏著喝了幾杯酒……我酒量明明沒有那麼差,可為什麼……”
如此老套的劇情,如果對象是別人,沈如君會懷疑是對方別有用心。但換做是楚瞳,那就一定是唐競放出了心中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