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人嗎?”
煉獄的聲音很平靜,但由於他慣例的大嗓門,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但他的問題其實也是其他柱想問的,隻是他們顯然都避開了這個。
一時間氣氛變得更為緊張。
煉獄情商很高,一般不會說這麼讓人下不來台的話,或許他在質問自己,隻要沒碰那個底線,他就不算侮辱了“炎柱”這個職位。
杏壽郎沉默了會,回答:“剛轉化的時候,我喪失了理智,險些傷害路人……後來實在難忍饑餓,吃過屍體,但因為身體潛意識排斥,吐了,自那以後,再也沒碰過……”
那是一段艱難的日子,他每天渾渾噩噩地遊走在山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潛意識告誡自己不能吃人,不然就無法回歸正常生活,同時又被難言的饑餓折磨的不成人型,如果不是僥幸遇到了蝴蝶忍,他大概早就被同化了吧……
可惡,越想越慘,以後再也不搞cos!
九柱都沒有說話,他們都在回憶著什麼,悲鳴嶼行冥則再次流了一行淚,默念著佛經。
最後是主公大人出來打圓場:“不管怎麼樣,煉獄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即使失去意識,也堅定保持了本心,做到了無愧於柱,無愧於己。”
杏壽郎忽然想起資料的事,他從袖子裏拿出一遝紙,請隱交給主公大人。
杏壽郎醞釀了下措辭,說:“現在鬼殺隊整體實力太低了,即使是柱,想要贏過上弦也非常難。加上無慘已經知道我不受控製,一定會有所防備。所以最好在任務外,加強隊員整體素質。”
煉獄杏壽郎沒有向主公提珠世,他打算等過幾天,隊員們接受他了,再做打算。
九柱也明白現在形勢嚴峻,從之前那些奇怪的連環夢來看,至少三名柱才可以勉強打敗上弦前三的任意一位。
所以,杏壽郎的集訓提議他們表示讚同。
這次柱合會議很快便結束了,九柱陸續離開了庭院,煉獄看了眼杏壽郎,似乎有話想說,但他還是抿了抿唇,沒說什麼就走了。杏壽郎長歎一聲,也回了住處。
他在那裏一連宅了好幾天,期間無事可做,都快閑得長蘑菇了。
以前杏壽郎還可以種種菜,讀讀報,現在隻能憋在房子裏,無業遊民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
於是他托隱隊員向主公申請,去蝶屋幫忙——
治療技能不用白不用。
主公的回複很快就來了,他不僅同意了,還問杏壽郎願不願意擔任柱合集訓的教練。
杏壽郎:主公是天使!
第二天,興奮的杏壽郎趕了個大早,天剛亮就去了蝶屋。彼時他沒看見蝴蝶忍,幹脆就坐台階上等著,和蝶屋三小隻聊起天來,逗的三個小女孩咯咯直笑。
“煉獄……先生?”
蝴蝶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三小隻嚇成原畫,一瞬間跑沒影了。杏壽郎也“噌”地一下站起來,跟蝴蝶忍打招呼:“早上好!蝴蝶。”
他的笑容真誠,很有感染力,和煉獄一般無二,讓蝴蝶忍一時忽略了他是鬼的事實,也跟著笑起來:“早上好,煉獄先生。”
杏壽郎:“主公大人應該和你說了,我是來蝶屋幫忙的!”
他的表情裏有些躍躍欲試,又有份渴求,像渴望吃糖的小孩子一樣。蝴蝶忍不禁感到一陣好笑。
不過涉及到病人,蝴蝶忍必須認真對待。
“可是煉獄先生對護理方麵的知識不是不了解嗎?這樣真的可以嗎?”
杏壽郎抬手想釋放出血鬼術,又覺得不妥,他放下手,說:“我的血鬼術裏,有治療用的。”
“治療?”蝴蝶忍重複了一遍,卻隻是在回憶,並沒有杏壽郎預料中的驚訝情緒。
杏壽郎沒有感覺到不對,他再次抬手,釋放出了【青炎】。“咻”,一簇漂亮的青色火焰就這樣憑空燃燒,漂浮在他手中,隨著主人的控製變大變小,看起來十分溫和。
杏壽郎興衝衝地提議:“你要摸一下嗎?”
蝴蝶忍搖了搖頭,說:“不用了,煉獄先生還是收起來吧。還有,進了蝶屋就要保持安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