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紗蔓照進來,她眼睛脒緊了些,皺皺眉又翻過身去了。
“安然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去采草藥了”一隻肥鸚鵡從窗戶進來飛落在他枕邊叫喊,肥鸚鵡雖然很肥,但是很漂亮,它有一個人的頭那麼長,渾身鑲滿五彩繽紛的羽毛。葉安然用被子把身體裹住,肥鸚鵡還在耳邊不停地叫喚。“啁啾,”葉安然一伸手抓住了它並伸了個腰,懶懶的睜開雙眼“嚶嚶”肥鸚鵡在她的手裏掙紮著。安然看了它一眼,便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把他粗暴的扔出去了,鸚鵡在空中緩了一下才飛到了院子裏欒樹的枝頭上來。
秋日來信,欒樹花開,生於春,長於夏,成於秋。正值秋日,碩果泛紅,枝頭掛起紅燈籠。遠遠望過去,像畫一般美。
“壞蛋,安然是大壞蛋”葉安然看著窗外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心情頓時舒暢“你這隻肥鸚鵡,再吵我就吃了你”鸚鵡頓時安靜。葉安然走出屋門,沿著彎形樓梯到院子裏麵順手取了個簍子便往林子裏出發了。
這是一個深山裏,四周被竹子覆蓋,半山腰處一方竹屋獨居一隅,屋內收拾得十分整潔,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則是一個大書架,零零散散放著幾本書。地下鋪著泥磚,真是一塵不染。出門便是個陡坡,沿著門陡坡上被人鋪了石頭,像一條蛇似的曲折,直到山腳處的院子裏,山腳處是一籬笆小院,一舍瓦屋,瓦屋裏其實就是廚居兼雜物間,裏麵隻有一個簡陋的木製灶台,顯眼的是一整麵牆的大櫃子,大櫃子分成了好幾個方格,每個方格上都一一做了記號,字跡清秀幹淨,端端正正,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在拐角處有一坐榻簡單又普通,這就是葉安然平常醫人的地方(這裏地處偏辟但安然每次會選幾個日子去山背部的小鎮上趕集,有一次遇到了突發心疾的老婆婆,安然就順手救了,本來救完後想趕緊離開,奈何老婆婆太熱情把安然留在小鎮款待了好幾天才送她離開,還對其他人大肆誇耀說“葉安然,葉神醫,醫木高超,能救死回生,這世上沒有她治不了的病,而越過這座山找到一顆欒樹就能找到她”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全鎮人都知道這山另一邊有一葉神醫,清新脫俗、醫術高超能起死回生而且還不慕名利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故要是家中老小有哪個生病不舒服的就不嫌辛苦翻山越嶺來到葉神醫住所來求醫,有時還能見到葉神醫的師傅,衣服破爛,腰間掛著一個葫蘆,長長的胡須已經花白,常常吊兒郎當,說著趣話逗大家樂,乍一看就是一個茶樓裏說大話身無分文整天花天酒地的人。不過大家都覺得葉神醫這麼厲害,他的師傅肯定更厲害,現在這隻不過是表象罷了)。院子裏挺空曠的種著一棵碩大的欒樹,紅燈籠似的花葉落在地上簡直美極了。院子坐西朝東,陽光正巧可以透過竹林照射進來而竹林裏除了風聲和一些鳥叫聲聽不到其它聲音雖然寂靜但不顯恐怖,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
葉安然是被師傅收養的從小時候就在這個地方住,師傅自安然長大一點後便經常出去好幾天不回來,問他去哪他隻是故弄玄虛逃避回答,安然已經習慣了。不過有一說一的是他的師傅醫術確實很厲害,安然這一身本領就是他教的,安然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沒命了這時候就是他出現救了他,不過安然自此以後一直沉默寡言他說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一絲活力。他總是大大咧咧說話總是沒分寸而且像一個頑童似的耍安然讓安然生氣又無奈也終於有一點生機後麵也慢慢變得跟她師傅相似,古靈精怪。師傅有一次出門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隻肥鸚鵡,他教肥鸚鵡學話而肥鸚鵡也很聰明一學就會,至此在他離開後安然也不會寂寞了甚至會有點煩。“你再煩我,我就把你煮了吃”安然常用這句話嚇唬肥鸚鵡,肥鸚鵡也總是像聽懂了似的立刻停止吵鬧。肥鸚鵡來到這兒後安然也經常隔三差五給它喂飯,導致它還是那麼肥。
安然出了院子後,沿著林間小路哼著小曲(這小曲兒是在鎮上的時候學會的)向著熟悉的方向走。“咻咻”安然聽見了兩聲清脆的箭聲,激愣了一下趕緊找了個遮掩物將自己藏起來。隻見有馬蹄聲越來越走近,安然屏住呼吸,這馬蹄聲忽然停了,停在離安然很近的地方,安然用雙手把嘴捂住“少主是不是太多慮了,這深山老林的路還這麼繞連我們進來都要費些功夫而她又怎麼可能會選這條路呢”少主睨了一眼他,他立馬就低下頭不再言語了。少主警惕的拉緊韁繩向四周觀望,安然嚇得直冒冷汗心想“我葉安然不說什麼深仇大恨,平常連一隻鳥都殺不得,而且一直勤勤懇懇,行善醫治了很多人,老天爺,我今天不會就命喪於此了吧?”安然身體顫抖起來,帶著掩蓋她的蓬草也抖動起來少主和他旁邊那位都看見了,少主眯了一下眼睛,下馬,他旁邊那位也跟著下了馬,少主把纏繩給了他,自己則悄悄繞到後麵用手扯一下她的肩膀“你是什麼人”,“啊~”葉安然嚇暈了過去,少主遲鈍了一下把手拿開,隻是斜著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對跟著他的那個人說“走了”便絕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