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冬,我出生了,在一個名為山橫柄的山村,這裏四麵環山似一個籠。
在這個家中我排行老四,父親給我取名林蘭,上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下有兩個妹妹,那個時代一個家庭有這麼多小孩一點都不足為奇。我的父親是一位裁縫,從我出生起,他與他那竹子編的假肢就一直存在,而我的母親是一位久居閨閣的女子,他們如何走到一起的,年少的我似略有耳聞:初見時,父親便對母親一見鍾情,而母親見父親是一個依靠竹編假肢的裁縫轉頭就離開了,沒想到的是,父親即使行動不便卻也一直堅持相送母親離開,也許母親是被打動了,也許還有其他淵源,他們在一起了,幾十年如一日讓我對愛情抱有著不少的期待與幻想,在這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我們一家子就這樣子磕磕碰碰地生活了起來。
1991年,在河邊洗衣的我被鄰居拍了我肩:“林蘭,那裏好像一個人在看著你。”我抬頭一瞧一個大約三十多歲衣著幹淨整潔的婦人好似真的在盯著我,“看就看吧又不會少塊肉”我坦然地回答鄰居的提醒但心裏卻忍不住好奇:我長得也不是特別惹眼看我幹嘛。但這好奇心很快被忙碌的瑣事衝淡了,漸漸地拋之腦後……
日子一天天地過,為了補貼家用,我起早去工地將一袋袋水泥和一桶桶土沙一趟接著一趟扛上頂樓換來了一天八塊,當我拿著這一天的工資回到家時被卻被父親告知得與一位陌生男子相親結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19歲的我非常聽話地同意了。沒過幾天,一位老婦女帶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還有身後跟著一個留著三七分發型的男人來到家裏,老婦女笑臉迎迎地跟父母介紹,我一看這婦人,沒錯就是那天我在河邊洗衣的那一個,她看起來還算和藹可親的,隻不過她旁邊的兒子我一瞧留著三七分的發型還有點國字臉,五官嘛,還算中等,聽說他還比我小一歲,盡管媒人極力撮合但我依舊覺得這並非我的良緣……
也許是上天偏不讓人如意,父親在那一天的晚上邊喝著小酒邊對我是:“林蘭,過兩天你就出嫁。”“出嫁,什麼意思。”我幾乎是滿臉震驚的表情,父親淡淡然的回答我:“你不嫁也得嫁。”聽了他的話一向好強的我哭了跪在地上求著父親:“爸,我不喜歡他,我不出嫁。”父親一臉嚴肅:“求我也沒用,已經收了人家的彩禮了。”聽到他的話,我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助,母親心疼地將地上的我扶了起來帶到房間裏去:“林蘭啊,咱們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家裏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看那盧氏婦人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塊彩禮給你爸,可以看得出他們家的條件是還不錯的,你爸那人你也知道,錢進了他的口袋哪裏還會再退回去,好孩子,你就嫁了吧,相處一段時間,就會喜歡上的。”母親邊說邊流著淚,看到母親這般我想為了家裏我不能那麼自私:“行,我嫁!”“好好好,我的好孩子,你會幸福的。”就這樣子我稀裏糊塗地準備嫁給一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