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aizhiwu(1 / 2)

愛之屋

(口供)我叫城田義守郎,來自橫濱壽町,已來澀穀十四年,無職業,以偷竊為生。我今天來這裏,帶著我的全部家當,自首。警察先生,您不用著急問什麼,我會全盤供出的,手銬什麼的您隨意,如果有茶水那就更好了,我這裏有順來的萬寶路,您不介意的話也拿一支吧。

1988年春,我出生在壽町的一處貧民窟中,我的母親因我而死,父親把我直接丟給了祖母,對於父親的行蹤我不得而知,他的姓名也從未被從我耳邊提起。從記事起我便和村中的諸多遊手好閑的長男混跡在一起,溜門撬鎖的能耐也是從那時候就逐漸掌握了。這種生活一直維持到我十三歲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幫派裏麵的大哥不知道從哪裏搞到了一筆錢,說要帶我們去市裏麵看電影,然後那天我們二十多個十幾歲的小孩們就走路從村裏走到了壽町市裏。說是電影院,其實不過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放映廳,老大直接豪氣地包了場,還買了幾包蘇打餅幹給我們分著吃。電影放的是當時火熱的《陰陽師》——不得不說野村萬齋真是夠帥的——雖然邊看邊和他們打鬧也沒看進去多少內容,但是那是我第一次認知鬼怪,不由得從心中生起奇怪的喜歡和害怕。

等到看完電影,天已經黑了,老大帶我們看完電影,自然不能再負擔我們在市裏麵住旅店,所以我們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往回趕路。也許是看了電影的原因,所有人的腳步都不自覺地比以往更快,仿佛趕夜路在電影的作用下更不吉利了。

偏偏這個時候我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直接滾到了路邊的溝裏。我趕忙叫喊救命,但是我們一行人根本沒帶手電筒,僅僅憑著微弱的月光他們根本看不見一人高的雜草中我在哪裏,更不敢下來找我。而我跌下去的地方雜草和爛泥混在一起,摸黑的我找不到借力點在溝裏打了好幾滾又摔了好幾個跤才終於抓著一把結實一點的雜草站起來。這時候他們還在“城田城田”地叫我,我也趕忙回答他們沒事。老大聽見我沒傷到,就問我能不能等一會,等他們回了村子帶人來找我。我心想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答應了,順手扯倒了幾把雜草墊在屁股下麵,坐在泥溝裏麵等他們。

等了不多時我突然發現,在不遠處竟然有幾點光亮。定睛一看竟然不遠處有座房子。在爛泥裏麵坐著也是等,去房子裏麵借盞燈自己走回去不是更方便嗎?於是我深一腳淺一腳拽著周圍的雜草終於走出了泥溝,那個房子就在眼前了。

房子很破舊,是壽町很常見的簡易住房,我拿髒手敲了敲本來就不怎麼幹淨的門,沒有人回應,但是屋裏麵的的確確亮著燈。敲了半天沒反應,估計裏麵沒人,我心想要不直接翻窗戶進去。我直接從地上撿了個鋼條插進窗戶的縫隙,用力一撬窗戶應聲而開。

我一翻身從窗戶滾進了屋子,發現房子裏麵竟然那麼富麗堂皇!歐式的家具,金閃閃的吊燈,就連牆上都貼了鍍金的壁紙……可是屋子正當中不知為什麼坐著一個小孩,穿著白色的棉布嬰兒服,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我愣了一下,環顧了一圈發現竟然沒有別人,隻有這麼個小孩,在笑,笑得很甜美、很天真。

玩弄的心思突然湧上心頭,我蹲在他跟前也看著他,我把手上的髒東西隨便一擦捏了捏他的臉,問他,“你叫什麼呀?”

小孩擺了擺頭,好像是聽不懂似得,但是他突然又慢悠悠地用那種小孩獨有的聲音問我。

“你是我什麼呀?”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口回了一句,“叫我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