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清冷的空氣悄悄為大地換上了金色的外衣,所有的樹葉都已變黃,隨風輕輕飄落,不免讓人感覺一絲寂寥。
不知不覺,顧霜來到大庸已經三個月了,為了盡快恢複自己身體素質,這幾天顧霜都早早地起床,去院子裏做些簡單的運動。
剛從外麵鍛煉回來,就發現小枝愁眉苦臉地坐在凳子上,桌上擺放著一摞衣服。
顧霜疑惑,今早杏春坊的衣服送來了,她還高高興興去拿來著,這是發生什麼了?
“你怎麼了?不是發到秋衣了,你似乎不高興?”
“我的衣服被老鼠咬了一個大洞,我真是氣死了。”小枝氣呼呼地把手中的灰色棉服展開給顧霜看。
顧霜接過衣服,果然在袖子上的胳膊處發現了一個大洞,裏麵的棉花都被拉出了一坨。
不過這破口……
顧霜覺得有點不像老鼠咬出來的,老鼠的牙齒隻有上下四顆尖尖的。
所以它們咬東西,隻能小幅度小麵積地咬,因而老鼠咬出的破口通常是細碎的。
但也不是像現在這個,細碎得有些整齊了。心裏存下疑惑,顧霜又問小枝。
“其他人的也被咬了嗎?”
“沒有,杏兒說我的放在最上麵,所以就隻有我的被咬。”小枝沮喪地回答,心裏難受得要死。
果然是人為,顧霜眼底劃過冷意。
“你有沒有跟容姑娘反映?”
“容姑娘不在,我跟杏兒說的,她說杏春坊最近活計繁忙,沒時間重做。讓我先縫補著穿,等明年再做。”小枝失望地說。
顧霜心裏冷笑,這明顯就是杏兒推脫的說辭。“杏春坊再怎麼繁忙,也不可能一件衣服都製不出來。”
上次見到那個杏兒,說話就很難聽,看得出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你是不是得罪過她?”顧霜問。
“沒有啊,我以前打掃院裏的,還經常幫她做事呢,不過公子把我撥給姑娘後,我就不常去林香苑了。”小枝坦然回答道。
聞言,顧霜若有所思,或許就是因為小枝來照顧自己以後,這個杏兒找不到人使喚,所以就記恨上小枝了。
不過這個小丫頭太過天真,顯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此時她還一臉疑惑地問:
“姑娘為何這麼問?”
顧霜無奈,決定點醒她:“老鼠隻咬了你的衣服,本身就很奇怪,就算你的在上麵,它也不可能單咬你的”
“老鼠一般都喜歡鑽來鑽去地搞破壞,這隻老鼠倒好隻咬上麵那層?”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破口的痕跡,你仔細看看布的抽絲,根本不像老鼠咬的,而是有人拿剪刀剪了以後,用手撕扯出來的。”
“姑娘的意思是杏兒在有意針對我?可是為什麼呢?”小枝有些苦惱,她不明白為什麼杏兒會這麼做。
“你來照顧我之前,幫她分擔了不少的活,現在她得自己承擔,所以她就對你有怨懟了”。這是顧霜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
小枝喃喃道,神情有些無措。她感覺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麼,杏兒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可惜了好好的衣服,小枝眼睛泛紅,感覺快哭出來了。
“你先今天先把衣服縫起來,明天穿上,記得用紅布縫。”
“啊?用紅布縫,那不是很醜嗎?”
小枝不理解。
顧霜嘴角輕揚:“就要這個效果,你聽我的,保證你今年收獲一件又厚又暖的大衣。”
她不是喜歡惹麻煩的人,可這小丫頭人不錯,又一直照顧自己,被人欺負了,顧霜看著怪可憐的。
小枝雖然對顧霜的要求表示疑惑,但還是乖乖照做了,回去拿了一個大大的紅布,剪成方塊,縫在破口處。
縫好以後,她穿上去,站在鏡子前端詳了會兒。
“也不是太難看嘛。”小枝嘟囔道。
她意外地發現,袖子縫上紅布以後,灰撲撲的衣服變了一種感覺,整個人似乎也變得精神了。
於是到了第二天,小枝自信地穿著新衣服出門,路上,周圍的人遇到她都紛紛側目,露出異樣的眼光。
見此,小枝心裏又開始打著鼓,大家是不是覺得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