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是慕容扶風,自李賀謙和薑憐攀談起,在場不少人都在注意著薑憐這邊動靜。

路行風按捺不住要上前替薑憐拒絕時,已有人捷足先登。

與李賀謙家世差不多的公子上前,也吩咐自家小廝將今日要獻給薑憐的花拿出來。

“薑小姐可喜歡牡丹花?”

其餘公子見狀更是忍不住了,紛紛獻上自己帶來的鮮花。

薑憐一時間被各式各樣的花籃圍繞著,任誰都無法再插進去。

慕容扶風看見路行風在外急得團團轉的模樣,他反倒不急了。

假如隻有一家獻花,或許他還考慮出手擋掉。但眾人一齊獻花,那麼薑憐誰的花都不會接受。

但能看到路行風這毛頭小子不爽,他心中還是略微舒暢。

慕容扶風抿了口茶,再轉眼一看薑岩臉上半是高興半是擔憂的神色。

薑丞相,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

此刻正被鮮花包圍的薑憐,腦中思索著如何婉拒各家公子的獻花。

正犯愁時,望山與仁河將這層層人群扒開,阻絕了兩邊的人,中間竟生出一條小道來,容賢親王的輪椅通過。

與薑丞相攀談著的慕容扶風不知何時推著輪椅過來了。

隻見他腿上不知何時也放了一個花籃,裏麵是一捧茉莉花。

眾人臉上皆露錯愕之色,那李賀謙看著已經行至薑憐跟前的賢親王,麵上更是青紅交加。

莫非這賢親王看上了薑憐?!這人怎麼什麼都要同他搶!

薑憐也是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眼前的慕容扶風,還未開口詢問他是何意,便聽見慕容扶風擲地有聲的聲音。

“本王今日奉聖上之命,特為薑小姐送上簪花。”

聞言,薑憐心中鬆了口氣。

她立即雙手接過慕容扶風手中的茉莉花籃,“謝聖上厚愛,臣女這就簪上。”

隨即讓蘭心為她簪在頭上,以表對聖上的尊重。

周圍人見狀皆是有些失落,其中唯有少數人比較樂觀,今日薑小姐受禮於皇家,也未見格外青睞誰,因而自己都還有機會。

眾人慢慢散去,可慕容扶風還停留在這,注視著簪花完畢的薑憐。

那一抹純白與她今日所著衣裙甚配,美得讓他挪不開眼睛。

淡淡的花香從薑憐的發間傳至鼻息,她一低眸,發現眼前的慕容扶風正定定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時,薑憐感覺自己心跳快了幾拍。

她心中有些惱怒,這人看誰的眼神都這麼深情嗎?幹嘛在外麵亂放電?

慕容扶風見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關心問道:“薑小姐可有什麼不適?”

薑憐搖頭,道:“多謝王爺關懷,臣女並無不適,今日及笄禮上事務繁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慕容扶風眼睛微眯了一下,道:“薑小姐如此客氣生疏,倒像換了個人。”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似是有些薄怒,便準備溜了。

一旁的路行風看著賢親王纏著薑憐不放,他突然插入兩人之間的談話,道:“薑薑,今日為你準備了其他禮物,你隨我來一同看可好?”

薑憐馬上高興應好,剛準備向慕容扶風告退時,李賀謙又上前來堵住了她的出路。

“薑小姐,方才我們相談甚歡,詩詞一道還想跟你討教一二,不知道能不能賞我個臉?”

話落,三個人同時向他看去:這李賀謙著實討厭。

慕容扶風似笑非笑看著薑憐道:“薑小姐可真是受歡迎,本王便不參與你們小輩間的活動了。”

隨後命望山仁河推著自己走了。

路行風尚未轉過彎來,還在高興少了一個絆腳石。

剩下李賀謙獨自生氣,這慕容扶風明明大不了自己幾歲,他用身份硬是壓了自己一頭,而後便瀟灑地離開了。

這慕容扶風比小時候更為討厭!

此時薑憐這邊隻餘下兩人,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劍拔弩張,其餘公子都有眼色地在旁觀望。

路行風自然是不將這李賀謙放在眼裏的,平遠侯膝下唯有這一子,出了名的不學無術,偏又從小寵到大,在外行事頗為乖張。

可惜,他是武將之子,家中的勳爵榮耀都自爺爺輩和父親那輩拚殺下來的。

他將來也是要上戰場保護東齊國河山的。

路行風信奉靠自己腰杆子才能挺直,因而格外看不上仗著祖蔭便在外麵作威作福的世家公子。

於是他忽略了李賀謙,直接對薑憐道。

“薑薑,隨我來。”

薑憐正準備提裙走人,李賀謙卻一個滑步,擋在了他們二人身前。

路行風眉頭一皺,“姓李的,你什麼意思?”

李賀謙這個被家裏寵著長大的二世祖,在外橫慣了。

東齊又向來重文輕武,哪怕路行風父親已經做到武將最大的官,他也不放在眼裏。

李賀謙惡狠狠道:“薑小姐方才明明和我相談甚歡,卻被你橫插一腳,姓路的你要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