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麵牆,斑駁老舊的牆,滴答的水流過牆縫,在陰暗的牆麵上劃下一道口子。那本該安分的草仿佛發瘋似的長在了牆上。
周圍隻有水滴聲,好像轉過了身,陰暗潮濕的地麵襯托著充滿鐵鏽的欄杆。恐懼壓抑的氛圍像針似的紮進身體湧進我的胸腔。
無法動彈,好似一動便會使一切寧靜崩塌。
這是老舊的樓梯,但不知是在第幾層,好像永遠沒有出口沒有盡頭。
哢嚓哢嚓,頭上傳來尖銳的腳步聲撕破了壓抑的寧靜。
我好想動,但是我看不見身體,好像我在昏迷一樣又好像我隻有意識沒有肉體。
嘶!一個尖銳的物體從我眼前劃過留下一道雪白的光,是刀!
這是一麵牆,斑駁老舊的牆,我能感受到胸前的血液噴射而出,那牆像一張哭訴的人臉流著血淚看向我。。。
我極力擺脫這扭曲醜陋的“血牆”
用盡全力轉身。
而你也在看著我。
視角來到了貓眼,一個撕裂的眼珠正在貓眼另外一側看向我。
“啊!”
我被驚醒了,從床上直立起身。一雙眼睛盯著我。
“啊!”“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大師兄挪開了他的眼珠,看向了房間角落的一堆貨物,“都什麼點了,還睡這麼死,這些都是加急快遞今天就要送到的,你小子還不送就超時了。”
我打開了手機,晚上20:45,離下班還有1個小時。快遞物流信息:5單未派送,截止時間:2023年5月1日也就是今天。
頓了頓精神,我換上了工作服,剛才那個是夢?為什麼感受與恐懼感都那真實?還有那,,,算了不想了。
摩托在A城大道上行駛,心在後麵飛,原來做個噩夢這麼費神。我心裏嘀咕著,還是早早把快遞送完回家補充一下能量,最近工作量大了費神。
晚上21:30,快遞物流信息:1單未派送,地點:A城南凝區工業大道園區13棟。
“奇了怪了,這單子有沒寫門牌號,怎麼搞的,還讓不讓人送了。”我十分不地抱怨著,距離我下班隻有15分鍾了呢。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送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喂,你好。請問我的快遞今天還能到嗎?”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十分沙啞卻又蒼勁有力的聲音。是個老婆婆?
“能的,你放心我馬上來。”既然是個老人那我就送到底,如果你是個年輕人那我高低罵你兩句,畢竟你根本就沒寫門牌號,等一下門牌號?
“哎,你的門牌號多少!”我才想起這個該死的問題,但明顯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算了,先到小區門口再打一次電話吧。
A城南凝區工業大道園區。
這個小區不算郊外但也是工業園區,老舊的房屋連個保安看門的都沒有,也好,省的我求星星拜佛開門。
13棟,在灰塵的覆蓋下我還以為這裏是1棟,停放好摩托從後箱拿出快遞,在進入樓層的一刹那我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心裏想著下班我並沒考慮這麼多並且光線太暗,我拿起手機打向了那個陌生號碼,“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草,這不逗我呢!
等一下,這,這是。
這是一麵牆,斑駁老舊的牆,滴答的水流過牆縫,滴在我的鞋尖。
我夢裏的場景?我還在做夢?不,不是,這是真的,那這麼來說,,
我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恐懼如墨滴入清水,刹那間席卷了我的腦子。
我開始顫抖,那隻是個夢,隻是個夢,可為什麼一切這麼相似?
本能驅使著我上樓,我才想起我沒有打開手電筒,拿起手機,在還沒打開電筒的一瞬間,我全身冰涼,能清楚的感受到肌膚的每一寸寒毛立起。因為在樓梯轉角間我發現一隻手,枯瘦如柴,白的好似沒有任何血色的搭在欄杆上,這是死人的手,我很確信。
“咕嚕”我咽了咽口水
麻木,呆滯,是我僅有的狀態。
過了半晌,我丟掉了快遞,用盡吃奶的力氣轉身飛奔。
明明幾步路,我卻好像油枯燈竭,癱在了摩托上。
“您好,請問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以及您是在什麼情況下報警的,請您如實回答。”
“我,我是在做夢?”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