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蟲鳥的叫聲湧入耳朵裏,林墨緩緩睜開了眼睛。
空氣格外的清新,林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一秒,身體的酸痛感將林墨的意識拉了回來。
身子下的床板隻鋪了一個草席,一個薄薄的褥子,硌的林墨渾身酸痛,身上蓋的被子也發黃了,有些刺鼻的味道讓林墨不禁皺起了眉頭。
林墨環視房間的布置,不同於現代風的古色古香的房間,家具擺件很少,顯得空落落的,林墨突然意識到自己怕不是穿越了吧。
還不等林墨細想,隨著吱呀一聲細響,隻見一個婦人端著一隻碗走了進來。
那婦人走近才看到林墨已經醒了,頓時驚喜萬分,快步走過去喊著“姑娘,你醒了。”
這一刻,林墨確信自己真的是穿越了。
林墨的腦子搜索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記憶。
老婦人把碗放在破舊的床頭茶幾上,輕輕扶著林墨,在林墨的腦袋後麵加了一個枕頭,林墨便半躺了起來。
老婦人見林墨沒有出聲,不由問到“姑娘是不認得嬤嬤了嗎?”
林墨看著眼睛含淚望著自己的婦人,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我好像都不記得了。”
那婦人也不急著問林墨,一邊端起床邊的碗,一邊說道“姑娘不著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婦人拿起調羹吹了吹,將藥送到林墨嘴邊介紹著自己“姑娘喊我王嬤嬤吧。”隨後解釋道,“姑娘起熱,燒了好些日子了,先把藥喝了吧,剩下的事情嬤嬤慢慢告訴你。”
林墨張開嘴,藥汁流入口中,林墨的眉頭更加緊了,“這藥可真苦啊”林墨心想。
王嬤嬤看林墨皺著眉頭喝著碗中的藥,心情終於鬆快了不少。
一碗藥喝完,老婦人替林墨擦了擦嘴角說“姑娘剛醒定是餓了,嬤嬤去給你煮一碗好消化的粥來,姑娘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不著急,嬤嬤日後再跟你慢慢說。”
“好,不急於一時,辛苦嬤嬤了。”林墨輕聲道。
老婦人給林墨掖了掖被子,便端著碗離開了。
林墨盯著床帳子,放空著自己。
作為21世紀打工人,還是會計狗,林墨在失業浪潮中被公司優化了。
月初拚命的對賬、月結、出報表,過了報稅期開始各種的複盤彙報,出不完的數據分析,做不完的ppt,月月複始。
林墨掛著標準的黑眼圈迎來了新的一天。早上的打工人標配——冰美式還沒喝完,林墨突然被領導召喚到了會議室。半個小時後林墨拿著簽過字的辭退通知回到工位上開始收拾東西歸還電腦。在吃飯搭子淚汪汪的目送中,林墨拎著自己的咖啡袋子裝著自己為數不多的私人物品離開了公司。
嚴峻的市場行情林墨不是不知,疲累的她還是任性的選擇先玩再說,說到玩,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
半年後的一天又要交房租了,林墨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錢包癟的不能再癟了。開始瘋狂的投簡曆,但是基本都石沉大海。
“4000塊招不到一個司機,但是可以招到一個會開車的會計”
“招聘信息:薪資6k,要求通過cpa”
“某連鎖餐館招聘信息:洗碗工6000塊,財務會計6000塊”
林墨躲在出租屋吃著剛煮好的泡麵,瀏覽著大家的吐槽貼,整個人都氣笑了,主業不行,那就去找兼職吧。
作為一個i人,林墨實在說服不了自己去做服務業,最後選擇了最累的職業——外賣分揀員。
每天至少4萬步的運動量,林墨的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今天人來的少又爆單了,林墨不得不在站點加班分揀,蹬上回家的小單車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上一秒還在輕聲哼著跑調的音樂,下一秒林墨就被突然拐彎的小車給撞到了半空。
飛起來的那幾秒,世界像靜止了一樣,這些年的林林總總像幻燈片一樣,走馬歡花的在林墨的腦海中那個放映,然後隨著嘭的一聲,嘎然而止。
林墨的記憶也到此為止了。
對於來到了陌生的環境中,林墨現在好像並沒有很難過,對她而言,從小都是孤兒,隻有三兩好友,好像沒有特別多不可割舍。
“六親淡薄,大抵沒有輪回了,是她的最後一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