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佛爺,張啟山!我求你了……”
他們少年相識,相知,相愛,卻無法相守,刻骨銘心的愛戀終究抵不過命運的造化弄人。
清堯聽著窗外破開風雨傳入耳中撕心裂肺的喊聲,臉色蒼白,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被張日山攔住了。
“讓我出去。”
清堯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他抬頭倔強的看著張日山,眼裏有一絲淚光。
張日山沉默著搖了搖頭。
“讓我出去!”
清堯聽著窗外二月紅撕心裂肺的喊聲,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阿堯,沒用的,丫頭已經死了,鹿活草已經沒有用了,二爺他已經瘋了!”
張日山死死的握著拳,眼眶微紅,看著清堯大聲的說道。
“……副官,你過來。”清堯靠在床上,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道。
張日山聽話的走到跟前。
“啪。”
這一巴掌不重很輕,卻仿佛穿透肌膚打醒了張日山的靈魂。
清堯收回手,目光哀傷的看著張副官,一雙金眸蒙著薄薄的水霧:
“清醒了嗎?張日山。
那個人是我師父,他懷裏抱著的,是我的師娘。
我所做的這一切有沒有意義,隻有我說了算!
如果今天躺在那裏生死未卜的人你,我也會如此。
你,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他是瘋子。
現在,抱我下去。”
張日山看著愛人眼裏破碎的星光,隻覺得心髒處一抽一抽的痛,潛意識裏的直覺告訴張日山清堯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可看著清堯倔強的眼神,張日山最終還是妥協了。
就像清堯尊重張日山的所有選擇一樣,張日山也會尊重他的選擇。
張日山外套給清堯套好,輕輕的抱起他朝樓下走去。
傾盆大雨裏,張啟山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二月紅哭泣,看著他狀若瘋魔的模樣。
這不正常,真正的的張啟山若看到同甘苦的兄弟如此,絕不會看起來這般冷漠。
他此次前去北平新月飯店,傾家蕩產隻為了求得鹿活草為丫頭治病,因為張啟山知道,如果丫頭死了,二月紅也絕對不會苟活。
張啟山曾問過二月紅一個問題。
“二爺,你做的這一切有意義嗎?”
“無所謂有沒有意義,隻要是關於丫頭的事情,那就是有意義的。”
“佛爺,你沒吃過陽春麵,你不知道若能與所愛之人白頭偕老,哪怕人生百年也不過如此。
丫頭是我最重要的人。
能讓我二月紅為之傾覆一切的隻有那個女人。國家!民族!蒼生百姓與我何幹!”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她……”
滿天大雨裏,一代名伶血染紅衣,跪地祈求上天,隻願愛人回眸再續。
夜雨逐輕紅,碧血酬前塵,寸心一株清明雪,折予贈君寄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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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啊,這輩子能夠嫁給你,我好開心。”
“我也是,很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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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多無聊啊,除非哥你陪我。”
“好啊,我陪你,陪你千秋萬代,陪你亙古亙今。”
“你說的,不許騙我!”
“絕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