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卻像是幾千米那般遙遠。
［那不是師娘，不是……］
清堯恐懼靠近，可距離卻一步步拉近，當他走到跟前看到女人的容貌時，那一瞬間，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女人的心髒處有一顆黑洞洞的槍眼，鮮血不停的從中湧出。
是丫頭。
短短十幾步像是用光了清堯渾身的力氣，眼前發黑，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就連右肩的傷口都似乎變得毫無感覺。
“…師娘？師娘你醒醒啊，別嚇阿堯，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啊！”
淚水從那雙璀璨的金眸中湧出，清堯跪在地上無助的哭泣著。
齊小黑捂著嘴，瞳孔緊縮。
八爺的囑咐出現在齊小黑腦海中。
找九爺！八爺告訴自己出事了就去找九爺！
在一片混沌中，齊小黑腦中閃過了這句話，隨後瘋了一般朝著解府跑去。
清堯將妖氣附在丫頭傷口處，血止住了，可丫頭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了，膚色也越來越蒼白。
在清堯做這一切的時候，陳皮始終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眼珠甚至一點幅度都沒有。
“啪！”
清堯狠狠地給了陳皮一巴掌，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他揪著陳皮的衣領滿眼的怨恨，聲音中充滿了恨意。
“我不是說讓你在師娘的身邊寸步不離！
你不是說會拿命保護師娘？！
陳皮！！
你不是說會拿命保護師娘！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是師娘！！！”
清堯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入陳皮的耳中，陳皮始終沒有反應，隻是靜靜的看著丫頭的屍體。
直到清堯說為什麼死的不是陳皮的時候，陳皮才有了些反應。
“是啊，該死的是我……”
“啪！”
陳皮捂著臉，眼神茫然的看著清堯。
“那你去就死啊！！！
憑什麼？！憑什麼活下來的是你！
你去死啊！！！”
清堯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右肩傷口處鮮血噴湧而出，清堯臉色蒼白，滿眼恨意的看著陳皮。
他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臉上滿是瘋狂的仇恨和絕望，幾乎快要崩潰。
陳皮愣愣的低著頭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這些血是師娘的，不是他的。
是了，死的該是他，不該是師娘。
陳皮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在極度絕望中，是哭不出來的。
是了，師娘為他擋了槍，也是自己帶師娘出府的。
對自己說會用命保護師娘的。
是了，死的應該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