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作為南方的沿海小城,八月份顯得格外的潮濕悶熱,空氣中飄灑著些許毛毛細雨,莫名的讓人感受到幾分壓抑。
一道陰暗的小巷之中,一個穿著洗的發白T恤的少年被幾個看起來流裏流氣的當地遊手好閑的社會人士團團圍住。
少年垂著頭,眼中晦暗不明,手中緊緊拽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周圍人的目光時不時地看向那個塑料袋,似乎是要透過塑料袋看見裏麵的東西。竊竊私語,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興奮。
突然一瞬之間,一個染著紅毛的男人率先開口,夾雜著幾分不屑的語氣。
“喂,沈家小子,把你袋子裏的東西給我。”
隻見,麵前的少年抬起頭,瞳孔中黑沉沉的像一口古井一樣毫無波瀾和生氣。
他一開口,像是不經常說話的人,又或者最近晝夜溫差過大,患了些許感冒,帶著幾分嘶啞難耐。
“讓開。”
對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徹底惹怒了眼前的紅毛男人。
“沈家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有你後悔的。”
眼前的少年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這下子算是徹底激起了這一群不良少年的怒火。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上前,想要直接對麵前的少年動手。
隻見對方的拳頭快要落在少年的臉上,另外兩人也準備上前擒拿住少年的手腳。
可是下一瞬間,原本臉上帶著幾分流氣的男人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少年輕鬆地就躲過另外兩人的桎梏,握住對方的手腕將其擰到背後。對方的叫聲猶如殺豬聲一般嚎叫,瞬間響徹在整個狹窄的小巷子之中。
另外兩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震驚。
看到自家兄弟被打,這不得一起找回場子,他就不相信,他們三個人打不過眼前這個小崽子。
可是他們忽略了,在單薄的T恤之下蘊藏著富含力量的軀體,寬大的衣袖露出的胳膊帶著肌肉結實流暢的線條,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狠戾。
他根本不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而是一頭身經百戰的猛獸。
…
林歲晚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原本就脆弱的黑色塑料袋在打鬥爭搶的過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破裂開來。
袋子中的一大捆鈔票全部散落在地麵上。
林歲晚看到這一幕來不及多想,注意力全在少年的身上。
見對方收拾了餘下的兩個人,過高的警惕性似乎是注意到有人正在看著自己,他原本還以為是這三人的幫手過來了,眼中的嗜血還沒散去。
他抬眸一看,就看見有一個人正在巷子口看著自己,撐著一把小花傘逆著光,看不清來者的長相,不過看身形依稀可以辨別是一個女人。
林歲晚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少年的長相,是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倏然,她的眼眶中淚水正在打轉。
沈鶴又,我們又見麵了。
“還不快滾?”
那幾人見自己對於沈鶴又毫無招架之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最近這幾天江城都在下雨,臉上沾染上惡臭的泥水,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