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娘的骨灰!”林慕水罵了一句,雖然此時有令牌在手將這盔甲的巨力消解了幾分,但要想徹底製住對方他還沒有這樣的手段,不過是有了些喘息的機會而已。
“哼!待會把你剝皮抽筋的時候希望你還有這麼硬的嘴!”那張臉上浮現怒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從這副盔甲裏麵傳出,竟然是何風的聲音。
“師父!我錯了,我堅持不住了……饒了弟子吧……”
這聲音聽起來很是淒厲,似乎是在討饒一般,顯然這個何風正承受著極端的痛楚,故而發出這樣討饒的話來。
可盔甲上那張臉卻是罵道:“這點痛楚都受不得,如何能夠駕馭這司命裝?為師平日對你最是看重,這才把司命甲傳給你,若要駕馭此物,淩遲之痛終日隨身,若是駕馭不住,隻能化作它的餌食!”
這番話顯然不是對著林慕水說的,看來那張臉是何風的師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司命裝?這是什麼東西?”林慕水心中暗道。
隨著那何風的嘶吼聲傳出,林慕水清楚感受到砸在他身上的力道減輕了許多,顯然是這個何風並不能承受盔甲帶來的傷害。
可盔甲上麵那張臉並不管他,也不知道它使了什麼手段,隻聽得盔甲上麵再次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緊接著這副盔甲竟然再次從中間破開。
其內露出的森森骸骨和血淋淋的髒器暴露出來,緊隨著暴露出來的還有何風那副痛苦的麵容。
“師父~我支撐不住了……師父……”
林慕水眼見如此機會,哪裏能夠放過,手中長劍就要向著那東西刺過去,然而還未等他刺出,隻見那盔甲上分出絲絲縷縷的細絲出來,攔住了他手裏的劍。
“娘的,就差這麼一點!”林慕水看著那盔甲裏麵暴露出來的何風,心裏直罵娘。若是此時能夠對他暴露出來的髒器刺上一劍,這盔甲估計也沒有多少作用了。
但就在他暗自惋惜的時候,突然間那何風的嘶吼聲啞了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柄明晃晃的長刀從他身後刺入,徑直刺破了他的心髒。長刀如水,攪動起來頓時把何風體內的髒器攪的七零八落!
“啊!”一聲悶哼從那張臉口中發出,緊接著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衰老了下去。
隻消一個片刻之後,那張麵孔便僵硬住了,變成了掛在盔甲上麵的褶皺,漸漸看不清五官。
而在此時,何風終於忍受不住,整個人急速地想要脫離盔甲地控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師父不再克製盔甲的緣故,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從這副盔甲上麵掙脫開來。
可雖然如此,這個何風在強烈的痛楚之下整個人想要往外鑽出,隻聽得“噗呲”一聲。
這個何風居然整個人從盔甲上方擠了出來!
說是擠出來倒還不恰當,確切地說是他的脊椎骨帶著腦袋從這副盔甲上方擠了出去,腦袋帶著一節脊椎骨,像是一條長著大腦袋的蚯蚓一樣落到了地上。
那張臉至死都保持著痛苦的神色,帶著許多的驚恐和不安。
如此一幕落入林慕水二人眼中著實瘮人得很,方廉眼見如此拔出長刀後退出十餘步遠這才站定。確認那個何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之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慕水,這玩意死透了。”方廉用長刀撥弄著地上那顆腦袋,末了又在其眉心處用力捅了下去。
可等了好一會兒林慕水卻並未回應他的話,方廉抬頭看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登時睜大了眼睛。
隻見那具盔甲在脫離了何風之後並未倒下,始終保持著那副張開的模樣,而上麵還延伸出絲絲縷縷的細絲。
這些細絲像是活物一般在空中舞動著,其中不少已經插入到了林慕水體內。
林慕水此時身上的痛楚像是萬千柄刀子在一寸寸的分割他的血肉。他咬著牙感受著這些細絲帶給他的痛苦。
並非他不想掙脫,隻是因為這東西著實古怪得很,鑽入他體內的時候便緊緊地與他周身經脈相連,無論他如何催動體內靈氣也好都無法將這東西掙脫開去。
而原本跟他心意相通的陰神此時也不聽使喚了,無論林慕水心裏怎麼想都無法再驅使。
反而陰神還伸出一些觸手觸及到了那副盔甲上麵,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把這盔甲取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