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很漂亮,哪裏買的?”紀聖傑眼神迷離,腳步虛浮,明顯已經醉了,卻完全沒注意到兩人臉上閃過的一絲驚慌失措。
然而顧宇很快就恢複了鎮定,趕忙解釋道:“不過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逛街的時候看到喜歡就買下來了。”
紀聖傑聽後,將臉湊近顧宇,仔細端詳著戒指,喃喃自語:“這做工可不像是仿品……”正當他準備繼續追問下去時,紀一航急忙插話,成功轉移了話題。
這時,顧展風也回到了餐桌旁,他沒有喝酒,所以清晰地察覺到了兩人神情中的不自然,但他並未過多猜測,隻是覺得顧宇和紀聖傑可能因為初次見麵而感到有些生疏和尷尬。隨後,他攙扶著紀聖傑回房間休息去了。
此刻,餐桌上隻剩下兩人,顧宇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如火山般噴發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顧宇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情緒。
他一直是個很小心的人,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自己心。
“大家好,我叫紀一航。”
“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我會交出自己的整顆心。”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能給我一次原諒的機會嗎?”
此時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大力的揉碎,無數破碎的分子猶如經曆過一場爆炸,像是在最柔軟的地方撒下了一把沙子,這份痛,蝕骨錐心。
“小宇...”
紀一航此時又怎會好過,在這趟歸途中,他無數次想要提起這件事,可當他看到顧宇幸福的笑容,幾次就要吐出口的話語都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對不起,小宇,我沒想瞞著你,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夠了!”
顧宇不想再聽下去,盡管他很不想在這個時候示弱,但眼淚還是無法抑製地從眼眶中流下,他將手上的戒指取下,放在紀一航麵前,便起身離開了餐桌。
“小宇,你要去哪兒?”
見到顧宇開門,紀一航很擔心顧宇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可此事因他而起,他也不敢追上去。
正在此時,剛才已然聽到一切顧展風從房間內走出,安慰他不必擔心,自己追了上去。
顧展風內心也是百感交集,是報應嗎?因為自己和展風都背叛了各自的家庭,所以上天降下了如此殘酷的命運到他們和兩個孩子身上。
他的步子並不慢,可追上顧宇還是花了些時間,路上他在腦海中組織了無數的言語,但當看到顧宇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宇一直是個很要強的孩子,他曾經說過自己想做沙漠中的仙人掌,縱然滿身尖刺,但比起被傷害,已經是個不錯的結果。
就像是隔著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他一直在自己的世界中沉迷,他透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旁人的歡笑,但卻永遠無法融入其中。
他明白紀一航對於顧宇來說是多麼特殊的存在,但命運的殘酷還是就這樣降臨在他們身上。
情感上他明白此時應該給予顧宇支持,但身為父親,身為禁忌的經曆者,他明白言語上的安慰就像是溫柔的毒藥,隻會使毒越來越深,直至深入骨髓,無法挽回的地步。
“爸爸...”
見到顧展風追出來,他匆忙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痕,他不清楚顧展風有沒有聽到,畢竟當時門是關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