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悟道:“原來那麼早岡瑟就認識了安娜了啊!”
“是的。”
伯爵深深地歎了一聲,嚴肅的對他們說:“我需要和岡瑟,還有皮埃爾好好談一談了。”
伯爵夫人又忽然想起了阿比,就問子爵夫人:“那麼阿比又是怎麼回事呢?”
“哦,阿比啊,我記得有一天岡瑟又匆匆告別我們去了英國,說是有要緊事要處理,三天後就帶著阿比和琳達一起回來了。哦,那個可憐的漂亮的女孩琳達,被大火毀了容。”
“是真的嗎?”伯爵大叫問。
“是的,可憐的孩子啊!阿比喜歡琳達,這是誰都知道的,之後他們就在我家裏和我們住了一些日子,然後就去了法國,舉行了婚禮。”
“哦,原來這樣。”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結婚的時候,正是安娜即將分娩的時候,實在走不了,所以我們就沒有參加,可誰知阿比的父母也不知道此事啊!”
伯爵又急忙問起安娜的情況:“那安娜呢?”
子爵夫人悲傷的歎了一聲,“哎,我那可憐的兒媳,在生下小艾琳後就大出血死了。”說著說著,子爵夫人就抽搭起來。伯爵夫人趕緊安慰她,拍打著她的背。
“哎,苦命的孩子啊!”伯爵也歎氣說。
“她的去世對於岡瑟來說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要不是還有艾琳在,估計岡瑟很難撐到現在啊!”
岡瑟懷著滿心的仇恨走出了房間,他緊握著雙拳,麵對皮埃爾那種懇切似的請求,他真的很想把他打倒,替安娜狠狠地揍他一拳,但他出於修養也或許是兄弟間的無法斷開的情誼讓他沒有那樣做。但是,他從心裏根本無法原諒皮埃爾。他悻衝衝的離開了皮埃爾,徑直走向艾琳的房間,他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見小艾琳趴在小床上,在忙活著什麼東西。他心裏一陣酸痛,眼淚情不自禁的從眼角邊流了下來。
就在他眼前的這位可憐的沒有母親的小姑娘或許永遠也不知道生父是誰,是一個什麼樣的忘恩負義的人,是一個怎樣惡毒的殺人凶手。也或許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是否承受的住這一切,是否還能接受岡瑟,這個對於她來說唯一的父親,都是岡瑟一直沉在心底的痛,他寧願不讓艾琳那樣痛苦的生活下去,寧願讓她知道隻有他這一個父親,但他仍無法安定下自己的心。
艾琳手拿著畫筆,一本空白的小冊子放在她的小枕頭上,她趴在上麵埋頭畫著畫著,猛地一轉頭看見爸爸立在門口,高興的跳了起來,“爸爸!”
岡瑟急忙雙手握住臉,不經意間擦幹了臉上的淚水後,就走向艾琳的小床邊,跪在艾琳麵前,微笑問艾琳說:“我的女孩,你在幹什麼呢?”
小艾琳把畫冊遞給爸爸看,奶聲奶氣的回答說:“我在畫畫呢,爸爸。”
岡瑟從艾琳的小手裏接過來,一看,艾琳畫的是一棵樹,幾朵雲彩,他笑了起來,看著童趣的畫,問艾琳:“為什麼要畫這個?”
小艾琳跪在床上,慢慢跪著走向岡瑟的身邊,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我要送給伯爵夫人和珍妮嬸嬸。”
岡瑟伸出手摟住艾琳,深望著艾琳的棕色的眼睛,頓時,眼淚不知不覺湧出眼眶,可嚇壞了艾琳,她著急的問:“爸爸,我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哭啊?”
岡瑟悲痛的搖搖頭,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沒有,艾琳,你沒有做錯什麼,是爸爸太傷心了。”
艾琳雙手摟住岡瑟的脖子,也難過的嘟著小嘴問:“是想媽媽了嗎?”
岡瑟把頭埋在小艾琳的肩膀上,回答道:“是的,是的,爸爸想媽媽了。”
“我也想媽媽了。”艾琳回答完,也跟著抽噎起來。
岡瑟放下手中的畫冊,緊緊抱著懷裏的孩子。
他害怕失去艾琳,現在,安娜已經走了,他不能再失去了艾琳,可是,如果有一天艾琳知道了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後,她會不會埋怨,憎恨岡瑟,她會不會認為岡瑟是在用她來報複皮埃爾。想到這些,岡瑟就不僅渾身打了個寒戰,他很清楚如果那一個噩夢真的實現了,那麼艾琳可能就會永遠從他身邊離去。
岡瑟更加緊緊抱住他的寶貝。
皮埃爾的出現使岡瑟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起伏不定。岡瑟看見皮埃爾就覺得那一天終究會來的,畢竟他們有著一條根本無法剪斷的血脈相連。遲早有一天艾琳會重新回到皮埃爾的身邊,叫他父親,而留給他的隻能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叔父的稱呼,還有另一個無法舒緩的痛苦。他越想到這些,他就越感到保守秘密是至關重要的,隻要這一生,艾琳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就會有幸福和安全感。
岡瑟更加緊緊抱住他的寶貝。
艾琳開始在岡瑟懷裏掙紮起來,乞求說:“爸爸,疼!”
岡瑟漸漸鬆開雙臂,很抱歉的一邊擦幹淚水一邊對艾琳說:“哦,對不起,親愛的,對不起。來吧,我們去睡覺吧!”
他又抱起艾琳,給艾琳蓋好了被子,坐在床邊,愛撫著艾琳。
“爸爸!”
“嗯?什麼事?”
“講故事好嗎?”
“好的!”
岡瑟拿起艾琳小床邊的書開始繪聲繪色的念給艾琳聽。看著艾琳逐漸有了睡意,他有意識的放慢了速度,等到艾琳完全睡熟後,岡瑟就停止了聲音,他合上書,凝望著艾琳。
他小聲歎氣說:“或許並沒有我想的那樣糟糕吧!”
他彎下腰,在艾琳的小額頭上吻了吻,輕聲說:“晚安,我的孩子。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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