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時候魔力潮汐已經很弱了,嵐的氣候也變得幹燥異常,大部分的居民也變得有些許煩躁...但這種情況也是最後一周多了。
再過兩天風就要回世界之森了(其實我很不喜歡這個名字,但是前人取得地名也不好更改),然後等他們的燈火大會結束,嵐的氣候又會開始宜人。
蘇格兒今天也要出發回望月之森,過她的大魔導師資格考...不過看她的模樣,估計完全不打算複習。
按她的說法,就是“那些考試都很簡單的啦,閉著眼睛都能過啦。”
...可信度未知。現在世界上的大魔導師也不過十幾人,難度肯定是有的。
然後在分開前,蘇格兒說,“不如我們聚一下吧。”,於是就約定了我們最常去的咖啡廳(隻可惜索萊離開王城去巡遊了,不然四個人就齊了)。
蘇格兒遇上甜食倒是不會拖遝,倒不如說等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抱著那杯巨無霸奶茶吸了半杯了...至於風,他多半還是會踩著點到,例如現在。
“弗斯汀,你在寫日記嗎?”
溫和男聲響起的時候弗斯汀剛好寫下最後的句號。
弗斯汀合上他的日記本,將本子塞入隨身的包中。
蘇格兒停下吸溜第二杯奶茶的動作,誇張地揮了揮手和踩點到達的風打招呼。
風笑著和女孩兒打招呼,在兩人對麵坐下,將手上的咖啡放下,杯具和桌麵碰撞,但因為風輕柔的動作,並沒有發出巨響。
弗斯汀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手中的咖啡:“你什麼時候開始喝苦的東西了?”
至少在他的印象裏,這位精靈族的【入世者】從來沒有接觸過口味辛辣或是苦澀的食物...再直白點,這位幹淨到格格不入的精靈族,與其說是純粹的素食者、不忍生殺的精靈,更像是小說裏頭隻吃開水白菜的苦行僧...當然,還吃蛋糕奶茶小餅幹。
但無論怎麼說,這確實是弗斯汀第一次見風喝除了水除了果汁除了奶茶之外的東西。
蘇格兒吸溜奶茶的聲音是背景音,但女孩滴溜溜轉動的眼睛也定定地看向了對麵的風,顯然是也抱有好奇。
而察覺到兩個好友的驚奇的風,隻是微微挑著嘴唇聳了聳肩,不緊不慢地說:“倒也沒有說我不可以喝吧。”
就好像他從來都喝咖啡似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風抬起咖啡杯到嘴巴小抿一口,深褐色飲料順著口舌咕嚕咕嚕滾過味蕾與喉嚨,而後年輕精靈的表情明顯一緊——盡管風有在努力控製他的表情,但苦澀味道滾過舌尖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被咖啡杯遮住的臉上,嘴巴緊緊咬著下唇,半垂眸假裝沉思,實際眉頭緊縮一團,而腦子裏隻剩下回蕩著的【這玩意真的不是洗鍋水嗎真的可以喝嗎】。
風放下杯子的時候表情顯然還沒有調過來,幾乎是把【不好受】寫在了臉上的程度。
弗斯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起身去找服務員要了兩三包砂糖。
他的母親從來是熬夜黨,以至於他對於咖啡的種類分的也較清楚。不管風是出於什麼目的突然開始嚐試了咖啡,這個在森林外生活了十四年的精靈,事到如今恐怕還沒有很好的理解外麵世界的事物,直接選擇了黑咖。
“...明明41歲了還要別人這麼照顧嗎。”弗斯汀無語道,把砂糖丟到風麵前。
風沉默了片刻,終於放棄了,拆開包裝把幾包砂糖一股腦倒了進去,同時低聲嘀嘀咕咕:“按照精靈族生長曲線,我現在頂多算人類的16歲上下...和你們也差不了多少。”
弗斯汀:“...”
弗斯汀:“你每次都是這一個借口,說的不累嗎。”
風移開眼神,假裝無事發生地抬起咖啡小嘬一口,然後驚喜地發現他還是沒辦法適應這個味道...他眼神偷偷瞟過對麵弗斯汀,暗自想著要不要再問服務員要幾包糖。
而蘇格兒終於看不下去了,放下奶茶,把自己麵前的蛋糕推過去頂開了咖啡杯子。
小姑娘直接把咖啡移到距離三人最遠的角落,然後理直氣壯地發表了自己的感言:“餐桌上除了巧克力蛋糕,不可以有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