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禮寒睜開雙眼猛地坐了起來,頭痛欲裂,她下意識的捂住腦袋。

我不是在戰場上救人被炸死了嗎?

她強忍疼痛環顧四周。

房間的牆壁上垂著紅色的綢緞,窗戶上貼著精美的剪紙和貼花,桌子上雅致的瓷盤裏擺放著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等物品,自己正躺在正紅色的錦床上。

“搞什麼?拍戲嗎?”程禮寒嘀咕道。

牆角的香爐點著檀香,淡淡的香氣彌漫著整個房間,讓頭痛欲裂的程禮寒感覺舒適了些,從腦海中接收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整理好這些記憶,程禮寒綠著臉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她光榮的穿越了。

穿越到一本自己隨手翻過幾頁甚至都記不得名字的小說中。

她隻看了個大概,書裏是講鎮遠將軍俞楚揚為晟國征戰四方卻引來新帝猜忌抄家流放,俞家老小死於非命。

當時她還在感歎,俞家祖上三代都為晟國衝鋒陷陣為國捐軀,後輩也是忠肝義膽的好漢,書裏卻落得這個結局,必須給作者一個差評。

誰能想到居然穿進了這本書裏成了俞楚揚的新婚妻子,而且原主不僅與她同名,甚至連手心裏的胎記都一樣。

原主程禮寒是當朝工部尚書程彬的小女兒,幼時對俞家三子俞楚揚一見傾心,程彬為女舍下老臉去俞將軍府拜訪,不知怎麼談的,就定下了娃娃親。

昨日大婚俞楚揚沒有到場。賓客走的走散的散,原主麵子薄想不開,竟羞憤欲絕的當場在婚房裏撞了牆。

程禮寒苦笑著想,真是個傻丫頭,要撞也該拿那遲到的死男人撞牆,自己撞個什麼勁?不過俞楚揚雖然對原主沒感情,但以他的教養,必然不會無故缺席。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程禮寒沒再胡思亂想,開口喚道:“連雲,我渴了,幫我倒杯水來。”

話音剛落,一個梳著雙髻的的丫鬟快步走了進來,她彎腰遞給程禮寒一杯茶水,關切的說道:“小姐受傷了,再歇息一會吧。”

程禮寒接過水潤了潤喉嚨問道:“連雲,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連雲輕聲回答道:“小姐,快到辰時了。”

“糟糕!”

她記得俞府被抄家是在午時,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雖然不知那俞家俞楚揚性情如何,但既然穿進了這具身體裏,為報答重活一世的恩情,現在也該替原主護住俞家。

想到這裏,程禮寒趕忙起身,從梳妝匣裏拿起鑰匙就向存放自己嫁妝的偏房走去。

將軍府很大,昨日又出了意外,她的嫁妝都還沒來得及清點,就都先堆在偏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