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年五月十日,雲南麗江,玉龍縣。
夜。
趙楠,孤傲的富二代,這是我之前對他的印象。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留守兒童”這句話是趙楠說的。
見他站在我家門口的刹那,我的心幾乎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
他還是那個樣子,簡單的發型加上一身休閑服,一點沒變,對,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個冷冷酷酷的樣子。
“我可以進來嗎?”他看著我,從他滿是血絲的眼裏我看到了一個決然不同的趙楠,明亮的眼中帶著絲絲滄桑。
“哦”
我從沒想過這個和我三年同學卻幾乎沒怎麼講過話的冷少年居然回來家裏找我,並且還是在畢業的五年後。
“你一點也沒變”說完,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應該是,我還是之前的樣子,一點也沒變老,是吧?”
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能把我的心思看穿一樣,讓我不知所措,我隻是顧著點了點頭。畢業後的生活忙碌而充實,我想大多同學已經不會想起這個孤傲的大帥哥了吧。
他的到來讓我不知所措,我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家裏就我一個,屋內雜亂的樣子讓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收開沙發上的貼身衣物時,我沒敢看他,估計當時自己的臉蛋真是如那秋天的紅蘋果了吧。
他就那麼的坐著,在我對麵,中間隻隔著兩瓶啤酒,“我剛回來,一個人在家很難受,想找個人說話卻發現根本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我以前知道你住在這裏,所以來碰碰運氣。”
我很詫異這麼一個孤傲的家夥能說出這麼多的話。要知道除了上學的時候念課文和吃東西,這家夥的嘴似乎就不會動一樣,整天一人趴在桌上睡大覺,搞得一群花癡的少女對他的“酷”而瘋狂。
顯然,氣氛很是尷尬,於是就著啤酒他給我講了下麵的故事。
一九九八年,年僅五歲的趙楠隨著父親從北京來到麗江。這已是他第三次搬家了。當年在普快列車上艱難的四天三夜,讓他記憶猶新。
龜速的列車逢站必停,原本乘坐一百一十八人的車廂足足裝了近兩百人,要是內急趕著上廁所,等到排到自己的時候基本上肚子的東西都快衝破防線了;擁擠的車廂內趙楠隻能尿在飲料瓶內,可怕的是晚上,基本就裹著他父親的大衣睡在座椅下麵,那已經是年親的父親能夠找到的,最舒服的地段了。白天基本上就是大眼瞪小眼,數著時間過,煞是難熬。
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的母親和心懷不軌的的二叔。
在來麗江之前趙楠本是京城三大家族趙家三爺家的二公子,那時候母親還在身邊,趙楠的日子可謂是優哉、遊哉!不知道過得多舒服;可是好景不長家裏就出了事。
當時趙楠依稀記得大堂裏來了很多人,父親和母親跪在地上,母親一直哭,年幼的趙楠一時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隻感覺氣氛很壓抑。
後來的事情趙楠記不清了,那天也是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隨後在外地的姑姑家休養了一個月後就帶來到了麗江。對於當年的事情無論他怎麼問父親總是不說。
不過當年趙楠已經五歲,有了些記憶力。可孩子畢竟是孩子,模糊的記憶中,趙家絕不簡單,父親總是像隱藏著什麼秘密。
回想起來,時間過得真快。仿佛一晃眼的功夫同齡人都已經上了大學,有了女朋友;隻趙楠卻從不交往,雖然憑借自己的幾分姿色也有不少美眉追求過他,可趙楠的冷漠總是巨人千裏之外。
麗江。
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天下。這是一句真理。
剛開始,對於人們的歡笑,喜怒和放縱,剛畢業再加上孤傲的他總是顯得無所適從;可不醉不歸的哥們,花天酒地的生活,漸漸讓他沉醉其中,慢慢消磨著自己的意誌和理想,沒出半年趙楠已熟絡於穿梭各酒吧和形形色色的人群中。
淩晨四點,看著最後一波牛逼哄哄的富二代消失在街頭,趙楠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出了酒吧,還不足五點。街上鬼影比人影多,拖著帶有各種酒味的身體還得走二十分鍾才能到家。
半小時後……
趙楠回到了初中時候自己住過的一所破舊的自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