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身體剛好,讓奴婢扶您回去吧”
春花在後麵虛扶著安安。
“我想再站一會兒”
安安看著遠處的牛羊道。
夏風伸手拉了拉春花的衣袖,成功讓春花不再勸阻。夏風的意思她懂,公主一直鬱鬱寡歡,被黃帝送給冒頓單於做妾,路上走了一年多,來這裏不久後又病倒了,閼氏趁機將公主遷出王庭,給了頂帳篷任公主自生自滅了,好在公主福大命大,在病了三個月後又奇跡的好轉了,好轉後的公主雖然失憶了,但確比從前有生氣了,也不肯在帳篷中待著。
安安感受著吹在臉上的風,深深吸了口氣,活著的感覺真好,安安上輩子在大城市當程序員,加班是常態,拚命工作為自己攢了個首付,代價就是健康,發現時已經是癌症晚期,安安沒有選擇化療,而是選擇中醫自救,在看了無數本醫書,配合醫生吃了三年的中藥後,安安感覺有所好轉。
一時心血來潮想去山頂看日出,卻在爬到半山腰時腿上忽然無力,跌進旁邊的山澗中,幾秒鍾的自由落體,生命像倒帶的電影一樣回放,很多以為不會記得的事情,原來就在記憶的角落,畢業後九九六的工作,高中時逃晚自習去看煙花,初中時暗戀的小男生,小學時回答錯問題被老師叫起來訓,學齡前跟在媽媽的腳邊打轉,踩死過家裏的一隻雞。生命像是回到母體的羊水裏,暖洋洋的。
好睡一場,等再醒來就是這個世界,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安安努力學這裏的語言,在身體能走動後就不肯在帳篷內待著,今天走的略遠了些,能看到遠處有人在放牧。
“我們為什麼沒有牛羊”
安安問身邊的春花。
“公主之前一直在生病,我們還沒有置產。”春花回答。
“我們有錢買嗎”
安安還不知道這個身體的財產狀況。
“有的,公主,您的嫁妝還有很多”
春花就是掌管公主的私房的,因此對公主的經濟情況很了解。
安安沒有繼續說話,要想在草原上生活,她還需要做些準備。等到日光偏西,能感受到北風的冷冽後,安安扶著春花和夏風的手回去。
之後的幾天,安安一次比一次走的遠,這一日來到放牧的牧民旁,男人叫格爾,是三十多歲的漢子,此時他正坐在草地上,哼著悠揚的長調。
安安被他的歌聲吸引,來到他休息的地方,男人看到安安她們走過來,停止哼唱,站起來迎上去。
“你就是從大漢過來的公主?”男人隻是聽說附近新搬來的住戶是大漢過來的公主,還沒有親眼見過呢。
安安呆住了,這不是她最近學習的語言,完全沒有聽懂,她轉頭,望向右邊的春花,春花同樣迷茫的回望她。
安安又轉回來,看向左邊的夏風,夏風沒有辜負安安的期望,用安安能聽懂的語言轉述一遍。
“是的,我就是,這些牛羊都是你的嗎?”安安對著男人說道,夏風在旁邊充當翻譯。
“不,不,我隻有五十隻羊,這些都是我們部落的”男人聽後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