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淩遲,我還沒死,但是快了。
一艘豪華遊艇停在海麵上,船身被大口徑子彈打得千瘡百孔,戶外甲板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十幾具屍體,黑紅的鮮血伴隨著屍體的抽搐彌漫了整個甲板,這些屍體著裝統一,穿著戰術防彈衣,背後還印著FBI的字樣。
“咳…咳…,就憑你們這些走狗也配抓老子去接受審判,沒人能審判我,除了我自己。”
淩遲咬著雪茄坐在甲板上,嘴裏不停的咳出鮮血,身上的凱夫拉防彈衣已經被打穿,子彈貫穿了肺部,軀幹中了三槍,臉頰被從左至右炸開了個拳頭大的洞,牙床赫然暴露在外,他已經感覺到呼吸困難,他知道,這次是逃不了。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想活捉他,也不會輕易被他撩倒十幾個訓練有素的FBI戰術支援組特工。
淩遲看著頭上盤旋的直升機,以及支援趕來的聯邦海警船,眼皮變得越來越沉,伴隨著雪茄燃燒的藍色煙霧,眼前如同電影快進似的回放著自己短暫又漫長的一生。
自打記事起,淩遲就在中國北方某福利院生活,10歲時被一對外國夫婦領養,被帶到了那個號稱自由的國度,本以為苦盡甘來,誰知道這對夫婦隻是為了領取政府的收養補助金,還打算把他賣到那個浪漫的國家成為某一位大人物的備用器官儲備。
10歲的他提前藏進養父房間,趁雙方通話時,用偷來的錄音筆偷偷錄下了他們談話交易的證據,將證據悄悄送給了一位記者,便逃離了那個不屬於他的家。
從此開始了流浪的生活,12歲時,淩遲用隨身藏著的小刀殺掉一個妄圖11他的畜生以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給自己改名淩遲,誓要清洗他見到的一切罪惡,從此走上了以暴製暴以惡止惡這條不能回頭的路。
他通過各種途徑習練殺人技和各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他,仿佛是行走在人間的滌罪使者,遊蕩在陰影中的地下法官,殺人販、弓雖女幹販、人販、毒販、黑警、x教、藥商、甚至邪惡的政客,都是他的目標。
短短數年時間就在地下闖出赫赫威名,然而在國家這台暴力機器麵前,個體力量實在不值一提,終於在31歲時被FBI鎖定,圍堵在了海麵上,妄圖捉他去接受法庭審判。
無處可逃的淩遲隻能進行殊死一搏,卻功敗垂成。
淩遲在意識即將消散之前,用力按下了手上的信號開關按鈕,信號的另一端是裝在餐廳裏的200公斤三硝基甲苯,熾黃的火光吞噬周圍了一切,淩遲的意識也伴隨著爆炸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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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皇朝,乾武三十年。
連年天災人禍,北方旱災,南方夷人入侵,世道混亂不堪,人相食啖,白骨委積,臭穢滿路。
皇朝西北部,營州鶴山山腳。
當淩遲緩緩睜開眼睛時 ,赫然發現自己的身軀變成了一具十二三歲模樣的瘦弱少年。
“我不是死在爆炸中了嗎?為什麼我又活了過來還變成了這般模樣,這裏又是哪裏? ”
淩遲帶著一肚子疑惑準備翻身坐起檢查一番身體,隻是稍稍一用力,就察覺到這具去軀體的不妥,即便隻有十二三歲,也不該這般脆弱才是。
正待他準備下一步動作時,突然一陣眩暈傳來,眼前一黑,大量的記憶碎片伴隨著弱電流般的酥麻感覺自神經傳遞向腦海深處。
淩遲好半晌才梳理好這具軀體的記憶,這位少年名叫周二合,營州鶴縣小周莊人士,他所在的村子被馬匪洗劫,抓的抓殺的殺,剩下的都四散逃走了。
周二合的父母也盡數患難 ,一家子隻得他一人逃脫,逃跑路上迷了路,突遭大難加上饑渴交加,暈倒在了營州鶴山山腳,此地離鶴縣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