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一答道,“撥下去的款項無數可就是沒一點動靜,太子自請前往調查並且安撫百姓,陛下龍心大悅,還派了新科狀元一同輔佐。”
“我記得沒錯的話,豫州州牧,是我太子哥哥的舅舅吧。”
“回公主,正是。”
怪不得,怪不得我那無利不起早的哥哥要去,蘇婉卿明白了,心中又是一番考量。
很快,詔書到了揚州,婚禮也如期而至。要前往豫州的太子一行人也先來了揚州參加婚禮。
大婚當日,天還沒亮蘇婉卿就起床梳洗打扮,穿上紅綢嫁衣,戴上金釵玉冠,細抿口脂,輕描黛眉,等著迎親的隊伍。
十裏紅妝,滿城飄彩,迎親的隊伍帶著聘禮從街頭到街尾看不到頭,隨行的婢女撒著花瓣,後麵的小廝撒著喜糖。高頭大馬上新郎一襲紅袍光華流轉,身後的花轎上是鑲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紋路,四麵鏤空,轎頂是一座寶塔在陽光下泛著寶光。
新郎很快便到了,新娘戴上方巾,嬌美的容貌在方巾下看不真切,十分容貌更添二分。蘇婉卿由辛夷出了房間,看向來接她的少年,而商亦行同樣也在看著她。
蘇婉卿一步一步緩慢又堅定的向商亦行走去,無人知她心中所想。
待走到身前,商亦行親自扶著蘇婉卿上了花轎,郎才女貌倒是有了幾分外人眼中恩愛夫妻的樣子。
公主的陪嫁儀仗更是了不得,轎外行障、坐障圍了兩層,方圓扇子各四把由童子持著立於兩側,後麵是20個手提琉璃燈盞的侍女,再後各類陪嫁更是占滿了一條街。
到了商府,紅色的錦綢從大門一直鋪到了喜堂,四處皆是張燈結彩,下人們都穿上了新衣服。二位高堂在大廳等著,太子坐在客位。
蘇婉卿跨過了火盆,同商亦行拜過了天地和高堂,最後送入洞房,一切總算塵埃落定。
喜宴上商家主和夫人與太子一桌,進行著虛偽至極的拉扯。
太子蘇霖舉杯說道:“本宮對婉卿自小愛護有加,如今婉卿出嫁了,我這做哥哥的也是心中不舍。”要是被蘇婉卿聽到這番話,恐怕要翻個超大的白眼。
商寅禮陪笑:“公主金枝玉葉,能迎娶公主是我們家天大的福氣,太子殿下放心,我以性命擔保公主在我們家受不了半點委屈。”
另一桌揚州州牧金善材正與沈景明攀談,“哈哈哈,沈公子年少有為啊,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狀元,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沈景明正神遊天外突然被cue被迫開始營業。
“金大人謬讚,太子就在旁桌,金大人不去敬酒嗎?”沈景明原是想打發了這個熱情的揚州州牧,沒想到這金善材搖搖頭表示不去。
“嘿嘿,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日理萬機,我一個小小的州牧還是不去叨擾了。”
金善材可不想去招惹些麻煩事,他州牧做得好好的,天高皇帝遠,沒事兒還能貪貪汙充盈一下自己的小金庫,日子別提多有盼頭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啊,還是太年輕。金善材想著,遞給了沈景明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沈景明再次被cue倒是覺得這金善材,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