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在想什麼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這繁華的京城燈會,可謂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不少的世家小姐,公子齊齊出門,來赴這一場燈會。
燕臨和薑雪寧在街上並排走著,時不時地有小孩老人推薦自己的糖葫蘆花燈,皆被燕臨攔了下來。逐漸發覺不對勁的燕臨。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寧寧,你是不是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啊?”
“都怪我讓你一個人來這邊,要不然也不會遇到那刺客”燕臨自責的皺了皺眉:“我也真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也能碰到。”
“不過好在,有謝少師在,你也沒有受傷。”
薑雪寧掙脫開燕臨的手,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的事情:“我沒事的,不用那麼著急。”
“不過...你與謝少師從前就這般交好嗎?”
若是從前便這般交好,那就並不是薑雪寧背叛燕臨後,引發的最後的自戕。若並不是,那便是燕臨被貶流放之後的事情。
薑雪寧心想,這第一個她自是沒辦法與之抗衡,畢竟謝危先入為主。若是第二個,她也能阻止兩人合作,引發逼宮。
“寧寧為何會這樣問?”燕臨反問道:他隻不過是太子的少師,也是我們的代課的老師罷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
“對了,方才我見街上伯伯手裏拿的冰糖葫蘆,你幫我去買吧?”
“好。”
燕臨讓薑雪寧停在原地,自己返回夜市追賣冰糖葫蘆的伯伯。而薑雪寧垂著眸,獨自一人蹲在不知名的寺廟前一直想燕臨和謝危之間的關係。
聽燕臨說話的口吻,兩人此前並不相熟。不過謝危是有上一世的記憶在,重生之後必定不會讓燕臨重蹈覆轍,因此便隻能來威脅自己。
“這麼一來,倒是說開了。”
薑雪寧瞬間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清明的感覺,心緒也漸漸平複了下來。撩開額前的發絲,舒了一口氣。
不過平南王謀逆的事情已經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雖成了人人口誅筆伐的矛頭所在。但謝危的反應也太大了,好像他曾是平南王謀逆一案中的直係受害者一般。
平南王謀逆一案在二十年前,現在的謝危估摸著二十五六。要真是平南王一案的受害者之一,倒也並非沒這個可能。
按照畫本子裏寫的那樣,大人物一般身世淒慘,並且攜帶著些不可說的秘密或者禁忌,這便不正對應了原主拿捏了他的軟肋,他見原主單純,便未曾對她動手?
“我明白了。”
“寧寧,你明白什麼了?”
燕臨手背在身後,假裝一副莊重的模樣探著頭問道:“你從謝少師那出來,這麼一直便心事重重的,好像被奪舍了一般。”
“呸呸呸,你才被奪舍了。”
薑雪寧心裏猛然的咯噔了一下,隨即抬起手向燕臨捶去,:“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
“哎呀,這才是我的好寧寧,力氣還是那麼大。”
燕臨壞笑道,把身後藏著的冰糖葫蘆遞到他麵前:“喏,寧寧我跑了兩條街才追到那老頭的,快嚐嚐。”
“好。”
梵音不喜歡吃冰糖葫蘆,便把東西捧在手心,抬眸看著燕臨的時候,才發覺兩人一直靠的很近。
忽然,一股微風從他麵前吹過。燕臨的眼神裏,仿佛有光閃過一般。夜色微涼,樹影婆娑。她背後被陰影籠罩,那雙眼睛卻襯得越發明亮。
“寧寧,不久後便是我的冠禮了,我想...”
燕臨輕輕地拂過她的鏈接,默默地表達自己洶湧的愛意。:“我已經向父親母親稟明,冠禮後我便向薑伯伯提親。”
黑沉沉的夜晚,仿佛無邊的濃墨被撒在了一張紙上,隻露的一點點微乎其微的燈光。
“冠禮?”
上一世的記憶席卷薑雪寧的識海,將她擊垮。
燕臨冠禮上,燕家被指控夥同平南王遺黨妄圖謀逆,被皇上抄家。當晚,燕臨渾身是血的來到了薑府報平安,生怕她的寧寧擔心。
可薑雪寧說:“我想嫁給沈玠,我想當皇後。你不能給我的,他能給我。從今以後,我們好聚好散吧。”
薑雪寧是他的愛人,是所有希望磨滅之後最後的期望,是在絕望之後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最後,燕臨在邊疆活下來,和謝危聯手逼宮。在薑雪寧一直想要爬上去的後宮主殿坤寧宮說:
“薑雪寧,你真是個騙子。”
“你別和和我提親,別。”
大夢初醒,薑雪寧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便是直截了當的回絕了燕臨。她逼迫自己直視他含情脈脈的眼睛:“燕臨,我不值得。”
燕臨把她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溫柔的說道:“寧寧,你說什麼傻話。你是全天下我最喜歡的人,哪有什麼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