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紀初的冰城,時尚且落後。
在這個華語樂壇神仙打架的時代,大街小巷,隨處都在播放著耳熟能詳的流行音樂
2002的第一場雪,我背著簡易的行李,在戰友淚流滿麵的送別下,我披紅戴花的坐上了通往家鄉的火車。
我叫邵龍,參軍五年,十八歲入伍,原華南戰區邊境作戰旅偵查支隊中的一名戰士。
因地方醫院打來電話,告知家中父親患有重病。
至此,我含淚告別了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選擇了脫下軍裝,轉業回到地方。
自出生以來,母親因生我而難產離世,父親便也同樣因為照顧我,脫下了心愛的軍裝。
所以當我得知父親患有重病之後,我艱難的做著選擇。
想著,畢竟父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我撫養成人,極為不易。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放棄繼續留在部隊,毅然決然的交上了轉業報告。
我不知道我做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我知道,自古忠孝難兩全,我總得做出一個選擇。
卻不曾想,就是因為我做出的這個選擇。日後,卻讓我披荊斬棘,步步為營,過上了刀尖舔血的日子。
坐著兩天一夜的火車,我想了很多。
想著病重的父親,想著日後的生活,想著兒時的夥伴,想著出生入死的戰友。想著,未來荊棘的道路。
傍晚,七點三十分,火車開進了站台。
看著那熙熙攘攘接站的人群,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的父親,和兒時的幾位好友。
不知道他們看沒看到我,但他們的臉上始終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他們不斷的對著進站的火車揮舞著手臂,像是在歡迎我,又像是為了讓我看到他們。
待車停穩,我興奮且急切的背起行李,擠過人群,朝著父親他們所在的角落奔跑了過去。
父親和幾位好友們此刻也看到了我,臉上堆滿著笑容。
我拚命地跑到他們身前,氣喘著看著年邁的父親。
這一刻,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擁抱他,而是站在那久久都沒有動的看著他。
父親的眼眶早已濕潤,兒時的好友們哭成了淚人。
我知道他們這是喜極而泣,也是思念已久的傷感。
“報告,原華南邊境作戰旅偵察支隊戰士,邵龍,安全返鄉歸來,特來向首長報告,是否可以回家?”
我鏗鏘有力的扯著嗓子給父親敬了個軍禮,然後又對著幾位好友敬了過去。
父親顫抖著手,努力得挺起腰杆,也同時回給了我一個軍禮。
他依然像小時候對我吼時的那樣,中氣十足的吼道:
“禮畢,稍息。”
“歡迎回家,邵龍同誌。”
說完,我再也控製不住激動難掩的情緒抱向父親的身體,緊緊的擁抱向他。
五年了,整整五年我都未曾回來看過父親。
如今的他,真的老了!
記得參軍之前,他的身體還像個中年人一樣,粗壯結實。如今這一擁抱,就像抱著枯木,骨瘦如柴。
和父親分開後,我又一一看向兒時的那幾名好友。
此刻的他們都哭成了淚人。
我強裝著笑意,強忍著沒讓在眼圈裏打轉的淚水落下,對著你們一一點名起來。
“郝天、冬子、小雙、小雪、張龍、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