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家也有!”旁邊一個人阿姨顫抖這指向自己家。
“轟!轟轟轟!”她家炸了!
南佳溪看了看,他發現,所有被炸的樓層家裏幾乎都用煤氣,而且一兩分鍾一家炸,從最頂層開始。
這個阿姨家離他家有六七樓,他猛然想起自家也用煤氣,且他們兩家之間隻有三家用煤氣。
“暮暮房間離廚房最近!他床頭是靠廚房牆的!”
沒時間了!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次兩層!
南佳溪衝進去了,所有人都在外麵嘶吼著讓他回來,他不予理會。
他剛跑到二樓,第一層炸了,“媽的還真是隨機!”
到了四樓,他上麵的一家炸了,他開始手腳慌亂,一時之間忘了南暮卿在哪一間房。
依稀聽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名字,順著聲音找過去的,一推開門,他懸著的心就掉下來了。
南暮卿蜷縮著蹲在地上,叫著自己的名字,“別怕,哥在,來哥這,哥帶你走。”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傷的!
抱起地上的那小團,他使勁往外跑,正好到廚房門口,廚房炸了,廚房的門是玻璃門,碎裂的玻璃被連炸的飛出來許多。
這巨大的衝擊,讓他們摔在了地上,南佳溪把自己墊在下麵,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南暮卿被他保護得很好。
不敢過多停留,他再一次爬起來,抱著南暮卿就往樓下跑。
不知道是針對他們還是怎麼的,跑到哪層哪層炸,終於,他們跑出來了。
南佳溪記得路上南暮卿好像說了什麼,但他聽不清,但又怕寒了他的心,一直嗯嗯嗯的回答。
直到把他帶到安全地帶,送到何夢方手中就跑走了,不是因為其他的,是因為他被煤氣熏到了,有點嗆,沒敢在他們麵前咳嗽。
還有他背上的傷,被玻璃碎片紮透了,好疼...
路人見他後背一直流血,便好心上前提醒,剛觸碰到他,他就倒下去了,嚇的那人以為是碰瓷的。
他倒下去時,沒被完全刺下去的玻璃又狠狠紮了他一波,一陣涼意湧上心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害怕又慶幸。
慶幸自己沒讓南暮卿受傷,害怕剛剛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
這件事後,喜歡和南暮卿在晚上出去玩的他,從沒在和南暮卿一起出去玩了。
是害怕自己又遇到這種奇怪事,又是怕自己這次沒有那麼幸運能救到他。
其實剛開始他並不喜歡黑夜,寂靜又陰冷,他不明白為什麼南暮卿會喜歡這種感覺,隻是把他當做與生俱來。
如同自己喜歡充滿活力,陽光的白晝看待。
但因為南暮卿在,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黑夜,是有南暮卿的夜。
可自從這件事後,自己不和南暮卿出去玩好像惹得他不高興了,好久都沒再出現我的麵前。
沒有他,那就不是我該喜歡的東西了。
彭懷明回了家,南佳溪守在病房裏,靠在南暮卿的床邊,看著南暮卿的手,眼淚汪汪。
手腕上的疤...不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割的,為此他還特地看了兩隻手。
“都有。”
他的手上裹了繃帶。
不敢動他的左手,所以在看右手的時候他有些大膽的拉著手腕處將衣袖抽了上去,本來以為隻是左手手臂骨折。
可掀開了衣袖,他突然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受的傷也不僅僅隻是左手手臂骨折。
看著右手一整條手臂的繃帶,心裏真不是滋味。
因為害怕弄疼他,所以南佳溪輕輕的將袖子拉下,隨後又去解他胸前的扣子,繃帶……
腿上呢?……還是繃帶....
看到他身上除了頭,幾乎全是繃帶,眼眶兜不住的眼淚掉下來了,滴在了南暮卿的手心裏,他順著把手牽了上去。
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仔細端詳著兩隻合並的手,“你的手好大啊暮暮。”
哭著哭著,南佳溪又開始打起了瞌睡,這還沒一會兒呢,手耷拉了下來,脫離了南暮卿的大手。
哭累了,他就這麼睡著了。
窗戶外的風刮了進來,將窗簾吹起,夜幕又將降臨了,往常睡覺必須把自己包裹的南佳溪這次卻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獲取安全感的後背展露出來。
既然回到了你的身邊,那我也不必再懼怕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