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會的關注點一直在張津易身上,初起張津易緊張的不行。
他一個從來不講規矩,吃飯時一條腿要踩在桌下橫棖上的人,此時此刻坐得板板正正,腰板筆直,活像小時候被師傅送去書院時的拘謹。
慢慢的大家都發覺他緊張過了頭,就開始閑聊活躍氣氛,發現柳母對他似乎沒有意見,張津易這才慢慢放開了。
一頓飯吃到最後,柳母被張津易逗得哈哈大笑,半點端莊婦人的氣質也沒有了。
“那員外都六十好幾的人了,還要強娶十幾歲的小妾,真是好不要臉,那小妾跟別人跑了也是他活該。”柳母笑道,“隻是這姑娘也是勇敢,怎麽第一次見麵就敢跟別人跑啊。”
又是這個故事,沈琉墨搖搖頭,與柳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看來這故事張津易跟每個人都講過了。
“肯定是第一次就看上人家了,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然人家走了找不到人,後悔都沒地兒悔去。”
“不過那個獵戶也是木頭腦袋,人家姑娘都偷偷送荷包給他了,他還大咧咧問人家姑娘什麽意思。”張津易指桑罵槐道。
“說的正是。”柳母很讚同他的話,於皎也連連點頭,“這般榆木,也虧得被人家一眼看中,不然肯定不好討媳婦。”
“正是如此。”張津易抬抬下巴,朝著柳昱囂張努嘴,那眼神分明在說,小爺能看上你,你就偷著樂吧。
看的柳昱不由發笑,不摻和他們的談話。
“還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呀,張哥哥。”於皎一臉期待地問道,一頓飯下來,不光是張津易少了拘謹,於皎也是,她怕沈琉墨對她有意見,也怕張津易對她有看法,好在二人都很和善。
“呃,我想想啊。”張津易雖然逢人就要吹噓他行走江湖時遇到過多麽多麽精彩的事跡,但事實是他小時候就是個小乞丐,實在沒啥有意思的回憶,後來被師傅收留,就整日學習醫術,與外界接觸並不多。
再後來他師傅仙逝,陰差陽錯認識了蕭吾泠就進宮當太醫了,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麽有意思的事。
想了半晌,張津易一拍大腿,有了!
“我給你講講我‘行俠仗義’的事吧。”
“好!”
二人一個興致勃勃的講,一個興致盎然的聽,倒是和諧地緊。柳母瞅瞅已然原形畢露的張津易,和自家全神貫注注視著張津易的兒子,心口發酸。
兒大不由娘啊。
不過她觀察過了,這個張太醫人不錯,男人就男人吧。
下午柳母三人回府,於皎衝著張津易揮手,“張哥哥,下次見麵你得好好給我講講你是怎麽躲過殺手的,實在太驚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