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絮你有何想法?”沈重棠一雙渾濁的眼透出幾分銳利。
“王爺府裏侍妾眾多,卻無人能懷上子嗣,我想給王爺納個側妃。”
沈重棠瞥他一眼,少頃,低聲道,“按察使左琮大人倒是有個尚未出嫁的庶妹,本相與左大人交好,祁正君若是有意,本相可與他說道說道。”
“那就有勞沈伯伯了。”方絮勾唇一笑,“另外,沈伯伯,陛下後宮空置,登基多年仍膝下無子,您與父親豈不要多多勸說陛下,就是為這江山,亦要開枝散葉。”
“本相自會勸說陛下。”沈重棠見他一副乖巧的模樣,不禁心生憐愛,輕輕撫了撫方絮的頭發,“小絮若是本相的孩子就好了,不像皇後,不顧及父子親情,當真冷血至極。”
“沈伯伯若是願意,小絮叫您一聲父親又如何。”方絮心道,總歸他又不虧。
有個丞相父親,便多了個強大的靠山,也隻有沈琉墨那種蠢貨才會在出嫁時與娘家斷絕關係。
“沈伯伯當然願意。”沈重棠目光悠遠,到底沒讓他喊自己一聲父親,“有空多回去看看你父親母親,想來他們也惦記你的。”
“嗯。”
隔日朝堂之上,不少官員老生常談,又是江山後繼無人,又是皇帝年歲不小,總之是勸誡蕭吾泠納妃。
沈重棠排在最前,右相之位空懸,文官便是沈重棠打頭。
“陛下,祖宗規矩不可廢,陛下登基四載,膝下空虛,六宮空置,百姓亦是議論紛紛,老臣懇請陛下為社稷著想,早日選秀封妃,穩定民心。”
“左相大人的意思是,朕無子,江山社稷便會動蕩,民心亦會不穩?”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儲君未定,民間流言不可控,百姓自然慌亂啊。”
“那朕敢問大人,先皇風流半生,子嗣無數,可南邊百姓依舊數次揭竿而起,西北蠻夷依舊年年進犯,大人該如何解釋?”蕭吾泠穩坐高台之上,睥睨著殿內的文武百官。
“這……先皇已仙逝,是非功過自有史書評說,老臣不敢妄言。”沈重棠跪地俯首,“可正因先皇子嗣眾多,更有陛下您這樣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皇子,才能將那蠻夷趕出邊境,還百姓一個安定。”
“那是朕的功勞,不是先皇醉生夢死便能夢來的。”蕭吾泠不欲與他多言,“朕本就是離經叛道之人,不必拿祖宗之禮不可廢的屁話來與朕說教。朕無子,不耽誤朕的百姓安樂富足,亦不耽誤我大楚兵強馬壯,攻無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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