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有答案了,蕭吾泠本就恨他,所以根本不在乎他過得好與不好,或許巴不得他死。
但他還是要感謝蕭吾泠娶了他,說來可悲,整個京城都知道左相家的嫡長子是從小許配給太子的,太子若是抗旨不娶,抗旨那日就是他沈琉墨的死期。
一個讓太子寧願抗旨都不願娶的人,沒有存活於世的必要。
“陛下當時為何不抗旨不娶?”沈琉墨想,以當時先皇對蕭吾泠的偏愛,蕭吾泠決心不娶,先皇不一定不會準許。
“為何不抗旨……”到底是一條人命,為他所生已經足夠可悲,總不能讓人再因他而死,“朕倘若抗旨,恐怕不出兩日就會傳出左相府嫡子自盡身亡的消息,或許冥冥之中,你我有緣。”
可也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蕭吾泠才會更加覺得虧欠了方絮,盡一切可能對方絮好,沒想到人心不古。
“大婚那晚,是他讓陛下去找臣的嗎?”沈琉墨又問,這是他最在意的,他真的怕他那麽珍視的日子,是方絮一句玩笑話就能左右的。
手心的刺痛驚醒了他,沈琉墨一看,布條上滲出了斑斑血跡。
心裏七上八下,蕭吾泠一句話就能定他的生死。
第26章
“不是。”
塵埃落定, 沈琉墨終於又喘上氣來,他仔細聽蕭吾泠的聲音。
“其實那晚是朕主動去的。”蕭吾泠很少去回想那晚的情景,因為實在難堪, 又或者說每每想起, 心頭都會湧上讓他煩躁的愧疚。
隻不過現在到底不同了, 蕭吾泠知道做錯了, 也直觀麵對那些愧疚。
“那天晚上,朕是不是像一條畜生。”
“臣不知道。”沈琉墨清晰地記得細節,他隻是覺得又疼又難挨,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折磨人的法子,他寧願被砍幾刀也好過如此。
同時心裏又慶幸, 還好他是二十歲, 倘若是十四歲,可能活不過那晚。
“應該嚇到你了, 第二日你見了朕下意識就要跑。”
怕在長輩麵前失禮,沈琉墨硬撐著熬過了大婚的第二天,然後就病倒了,幾個月後他們才再次見麵。
“都過去了。”沈琉墨呢喃道, 主動從蕭吾泠身上下來, 坐到了一旁, 揭過這個話題,“野雞怎麽吃?”
“朕拿到河邊處理一下。”蕭吾泠邊說邊觀察沈琉墨的反應,看沈琉墨沒有像傍晚的時候一樣纏著他不讓走, 蕭吾泠又去惹他, “朕抱著你一起去?”
“臣已經不怕了。”沈琉墨坐到蕭吾泠給他鋪的簡易版小床上, 看著蕭吾泠,似有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