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這才放心。

宣政殿內,沈琉墨提著食盒,裹緊了外衣。

“這麽晚,皇後怎麽來了?”蕭吾泠早早聽到聲響,一直等沈琉墨挪步到他身旁,才掃他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

“臣……來看看陛下。”沈琉墨道。他知道阿七說的對,但又放不下臉麵,更何況蕭吾泠分明就是故意對他甩臉色。

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蕭吾泠放下狼毫,心裏微微歎氣,“皇後可知錯。”

“臣知錯。”沈琉墨下意識要跪,見蕭吾泠擰眉於是動作稍頓。

“皇後何錯之有?”

“臣……不該將事情鬧大。”沈琉墨閉了閉雙眼。總歸是些言語中傷,以後他不與方絮計較就是,蕭吾泠既然生氣,他就不做了。

“你!”蕭吾泠拿他沒辦法,站起身來走到沈琉墨麵前,居高臨下看他,眉心皺的更緊了,“你以為朕是因為這個生氣?”

“不是嗎?”沈琉墨下意識後退,“那臣以後不動手打他了。”

“……”

蕭吾泠咬牙看著麵前不知所謂之人,打不得罵不得,偏偏沈琉墨根本不知道他生氣的緣由,越說蕭吾泠臉色越難看,沈琉墨幹脆跪下不再言語。

蕭吾泠被氣得冷嗬了聲,舌尖頂了頂上牙槽,重重吐氣。

“起來。”他去抓沈琉墨沒受傷的那隻手,卻被沈琉墨猛地抽了回去,似乎對他極為抗拒。

蕭吾泠都要被氣笑了,“皇後自己來找朕,又恨不能對朕退避三舍,是何意思?”

“臣日後當做好皇後的本分,絕不再意氣用事。”他跪在地上,大殿裏燒著地龍,蕭吾泠便由著他跪,“那皇後說說,你的本分是什麽?”

沈琉墨一時啞然。

“怎麽,答不上來?”蕭吾泠輕輕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沈琉墨直視他,“朕來告訴皇後,皇後隻有一個職責,就是以朕為天。”

“……是。”

他乖順應下,逆來順受的模樣讓蕭吾泠恨不能捏死他,可一想自己從前做的那些事,便覺得沈琉墨如今的性子也怪他,心裏的火氣就沒了。

“起來。”他鬆了手,等著沈琉墨猶猶豫豫站起來,又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心理準備。

“你聽著,朕不是因為你對方絮如何而生氣,朕是因為……”

因為他根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方絮傷他的時候他不躲,明明身子不好,冰涼的青石板卻還是說跪就跪。

話到嘴邊,蕭吾泠說不出口。

“因為什麽?”沈琉墨忽然抬頭小聲問他,那雙明眸直視著蕭吾泠的雙眼,特意換的衣裳領口很低,蕭吾泠隻要稍稍低頭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脖頸,和泛著瑩白光澤的半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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