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七凝重的臉上終於漫上喜色,急忙去請。
雖然不知陛下為何回心轉意,但總歸他們殿下有救了。
蕭吾泠揮退了小丫鬟,在床邊坐下。前世他沒來看過,也沒理會徐福的通傳,自然不知道沈琉墨病的這般嚴重。
甚至大火後幾天,他還趁著月色來過幾次,彼時沈琉墨已經醒了,榻間糾纏從未吭過聲。
不知那時,沈琉墨心中是如何想的,蕭吾泠陡然覺得,他似乎從來沒有試著去了解過沈琉墨。
在沈琉墨眼裏,他究竟是寵妾滅妻的枕邊人,還是薄情寡義的負心人,亦或是兩者都有。
修長的大手握住了沈琉墨冰涼的手,蕭吾泠閉了閉幽深的墨瞳。
這一世他決心不再觸碰情愛,給不了沈琉墨想要的,便隻能做個世人眼中的好夫婿,給沈琉墨身為皇後應得的尊重。
——
內殿裏,沈琉墨坐著發呆,左腿隱隱作痛,銅爐上溫著白粥,霧氣嫋嫋而上,模糊了人的臉。
喝過藥後,沈琉墨夜裏醒了,阿七告訴他蕭吾泠來過,沈琉墨還不太相信。
明明昨日蕭吾泠還在盛怒之中,隻過了一日就能心平氣和來看他,還請了太醫院首給他診治,沈琉墨拿起手邊的涼水,麻痹灼痛的嗓子,“陛下可說過什麽?”
阿七回憶了下,昨日他請來太醫,蕭吾泠已經走了,“回殿下,陛下應當未說過什麽,隻是囑咐阿綾好生照顧您,另外,方才徐公公親自送來了一批侍從。”
他究竟想做什麽……沈琉墨捂著胸口咳了幾聲,嗓子疼得他眉心皺了起來,額上沁出薄汗,“你看著安排吧,不必再稟報本宮。”
說到底,蕭吾泠想幹什麽也不是他能左右的,好的壞的,都由他受著。
隻是前天晚上那個男人,沈琉墨閉緊眸子,掩下眸中的痛苦,那個男人分明對他的身體有幾分熟悉……
他唯一的一次床笫之樂是和蕭吾泠,雖然已是四年前,可有些記憶還在昨日。
耳邊粗重的呼吸,滾燙的汗水,還有那雙手的力度,都與記憶裏重合了。
可如果真是他,為什麽要放火燒了玉芙宮。
“咳咳咳,咳……”
蕭吾泠下朝後又來了玉芙宮,走進內殿就聽見沈琉墨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於是快步走過去。
霧氣氤氳中看見蕭吾泠的臉,沈琉墨還有些不真實感,直到後背被人攬住,唇邊抵上杯子,蕭吾泠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張嘴。”
感覺到懷中的身子僵了下,蕭吾泠又催促,“先喝水,其他待會兒再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