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林朔是誰呀,為什麼老師說,我們要永遠記住這個名字呢。”
孩童稚嫩的聲音,充滿天真可愛,像是世間最為純淨的音符,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身旁慈祥和藹的老者,帶著寵溺的笑容,揉了揉他的頭發,“因為他是【光影聯合陣線】的最高指揮,是帶領我們人族跨入新紀元的偉大先驅。”
孩童似乎無法理解何為“先驅”,可愛地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
“那他去哪裏了呀,現在在幹嘛呢?”
“這個爺爺就不知道咯,那時候爺爺還沒出生呢,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這些啊,都是聽你太爺爺說的。”
孩童又問:“爺爺您說的那個時代又是什麼捏,和新紀元有什麼不一樣嘛?”
老者目光漸漸飄向天空,此刻顯得有些深邃,孩童隨之也好奇地抬起頭,隻是除了藍天和白雲外,卻什麼也看不到。
“那是一個…
人族衰敗凋零的,殘酷時代…”
……
華夏,金陵市。
作為曆史悠久的六朝古都,金陵在過往歲月裏受到無數次戰火洗禮,使得這座現代化大都市在繁華中,還透著一絲滄桑厚重,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再次令它變得滿目瘡痍。
往日的繁華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隨處可見的殘垣斷壁與無數人類屍骸,四通八達的城市道路中,遊蕩著許多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不明生命體。
六月。
金陵已經酷熱難耐,那些尚未完全腐爛的屍體,在烈日長時間暴曬下,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偶爾吹過的微風,夾帶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卷起許多散落在地的枯葉灰塵以及廢紙垃圾,空氣中似乎透著無限蕭瑟與淒涼。
某處街道,數百名手持長刀,麵目猙獰的黑衣人聚攏成團,將一名年輕男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不過即使身陷重圍,那名年輕男子堅毅冷峻的臉龐上,也未浮現出任何慌亂或是恐懼。
他的神情平靜無比,修長筆直的身型傲然挺立,好似一頭頑強的孤狼,可是從其身體上數十道緩緩流淌血液的傷口,不難看出此時他的狀態已經極為糟糕,麵對數百人圍困,結局似乎早已注定。
為首的中年男人抬起手中長刀指向那名年輕男子,“林朔,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看在你是條漢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嗬嗬。”林朔嗤笑一聲,“這麼說來,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趙勝華搖了搖頭,“用不著謝我,隻是替你感到惋惜罷了,年紀輕輕擁有雙神諭,倘若你沒有得罪華哥,必然能夠在這末世中大放光彩。”
“得罪?”林朔眉毛挑了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不過是拒絕了嚴文華的招攬,是他自己惱羞成怒對我趕盡殺絕,你居然管這叫得罪?”
趙勝華不置可否道:“華哥心有問鼎金陵之誌,看中了你的實力,主動向你拋出橄欖枝,如此出人頭地的大好機會擺在你麵前,可你卻不知好歹拂了他的麵子,這難道不算得罪?”
林朔滿臉譏諷之色,“不愧是嚴文華最看重的堂主,你們還真是蛇鼠一窩,連那副顛倒是非的偽善嘴臉,都如出一轍。”
“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毫無意義,林朔,我可以替華哥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新聯勝,或者……死!”趙勝華平靜的臉頰下,迸發出一絲殺意。
“好,想讓我加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這倒是有些令趙勝華猝不及防,以他的認知,林朔可不像是會輕易服軟的人,他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畢竟電影裏都這麼演的不是?
趙勝華下意識認為有詐,但想來以現在的局麵,林朔也耍不出什麼花樣,沉吟片刻問道:“說說看。”
林朔咧嘴一笑,露出滿是鮮血的潔白牙齒,“隻要你讓嚴文華,把他屁股下麵的位置讓給我坐,我就加入,哈哈哈哈!咳……咳咳……!”
長達三天三夜的追殺,令他幾乎片刻都沒有休息過,精神力也更是已經徹底枯竭,無法再催動神諭,內疲外傷交加之下,早已是強弩之末,伴隨一陣劇烈咳嗽,殷紅的鮮血也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趙勝華麵色一沉,“哼,死到臨頭了還要呈口舌之快,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午時烈陽正盛,陽光照耀在明晃晃的刀身上,折射出陣陣寒芒,林朔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抹瘋狂之色漸漸浮於眼眸。
“別廢話了,想要殺我,動手便是!”
麵對此刻重圍,他知道脫身的可能已經微乎其微,但即使是死,也要拉上幾個人墊背,於是話音剛落,孤身一人的他,竟率先動了起來,緊握戰刀徑直衝向了人群!
縱使油盡燈枯,這些人想要殺他,依然需要付出不小代價,而他悍不畏死的氣勢,同樣令這群黑衣人內心感到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