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俺把鋤頭放在門口了。”春生說完朝屋裏撇了一眼。屋裏亮著燈,無人應聲。春生心想,可能是聲音太低,隨即提高了嗓門,“嬸子,嬸子?”屋裏還是沒人答應,春生感到奇怪。這個時候,應該是做晚飯的時間,不會是又去鄰居家串門了吧?春生兩個小眼睛滴溜轉了一下,舉起粗壯的大手在門板上拍了幾下,還是沒人答聲。他索性推門進了屋。
屋裏的煤油燈閃著橘紅色的光,散發著濃濃的黑煙。屋裏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嬸子,嬸子?”春生又叫了兩聲,他往裏屋走去。
他掀開裏屋的門簾,把頭伸了進去看,似長頸鹿一般。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春生驚叫了一聲,“嬸子?”女人躺在裏屋的地麵上一動不動,似嬰兒般在熟睡。春生大步跨前,來到女人的身旁,“嬸子,你醒醒,醒醒。”他大聲喊著。但地麵上的女人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裏,根本不理會春生的喊叫。
被喚作“嬸子”的女人名叫杏兒,是春生的前鄰,比春生也大不了幾歲。按照村裏的輩分,杏兒男人是春生的叔輩,自然就叫杏兒嬸子了。
春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想她很可能得了急病,得敢快去鎮衛生院。他彎下腰想把杏兒抱起來。但他的手在空中抖了幾下還是沒有下得去手。他雖然不識幾個大字,但他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春生心想,現在是人命關天,顧不了那麽多了。他再次彎下腰,用強勁的臂膀把杏兒平托起來。杏兒的體香慢慢地沁入他的鼻腔,他有些心曠神怡,身體的某個部位似有了反應。
春生從小到大,活了三十年,除了他娘外,杏兒是他抱過的第一個女人。杏兒身材嬌小,麵容白皙,匈前豐滿似兩個小山包。他托著杏兒來到外屋,欲把杏兒放到炕上去套牛車。就在這個時候,杏兒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突然睜開了。春生驚喜道:“嬸子,你醒了,可把俺嚇壞了。”杏兒撲閃著那雙大眼睛望了望春生,又轉頭看了看自己,欲掙脫下地。春生這才意識到杏兒還在自己的懷裏。他連忙把杏兒輕輕地放下。
春生羞的臉上有些發燙,他敢緊解釋說:“嬸子,你別誤會,事情是這樣的。俺來還你家的鋤頭,俺在院子裏叫了你幾聲,沒有動靜,俺就進屋來,發現你躺在地上不醒人事,俺想送你去衛生院。”春生連珠炮似的把話說完,生怕人家說他沾便宜。
杏兒理了理淩亂的頭髮,然後說:“沒怪你。俺去缸裏取米煮飯,剛走到裏屋頭暈病就犯了,結果躺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多虧你來的及時,要不俺醒不過來那可就麻煩了,俺還得謝謝你呢。”“不謝,不謝,都是鄰居,應該的,應該的,”春生連忙擺手說。
“俺要是醒不過來該多好啊,騰個地方,讓那個死鬼再找個能生娃的。”杏兒氣氣地說道,眼裏多了一抹冷色。
杏兒和他男人結婚十多年了,一直沒有懷上。他男人心急如焚,帶著杏兒大小醫院都跑遍了,也不見杏兒的肚皮隆起。他男人說杏兒是塊鹽鹼地不長莊稼。杏兒氣不過,說自己的地肥著呢,是他男人的種子有問題。後來,杏兒就給他男人大補。男人到了晚上也著實賣力,在杏兒那塊地上深耕。幾年下來,也無濟於事。杏兒的肚子還是那樣平平坦坦。他男人灰了心,也不像從前那樣有事沒事往家跑了,隻是到了春節放假才在家裏呆上十天八天的。杏兒那塊地就被閑了起來。再後來,杏兒和他男人商量,想抱養個孩子,
他男人死活不同意。就這樣,杏兒在家裏孤零零地侍弄著那幾畝簿地,無精打采地打發著日子。 春生說:“嬸子,你可別說這喪氣的話,興許……”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站在那裏,雙手搓著,顯得有些拘謹。杏兒的美唇動了一下,也是欲言又止。就在這當空,杏兒的嬌體有些搖晃,大有摔倒之勢。果不其然,幾秒鍾的功夫,杏兒整個人就倒在了春生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