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頭看向桌麵右側,那裏有五個木盒。拉過來其中一個淡黃色的,似是梨花硬木,打開,將手中的幾張黃紙放了進去。
而後雙手十指交叉放置於桌麵上,這時才抬起頭來。
張護法先前一直靜靜的看著他擺弄,不言語,似站立修行。
眼下見他忙完問話,二話不說,右手在儲物袋上一抹,一塊半個巴掌大小,其色赤血,不知什麽材質的牌子被他遞了過去,淡然自若道:
“來此替人領取靈石丹藥。”
俊美修士先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隻覺今日的張護法有別於往常。
沒有過多的停留細看,目光轉向遞過來的血牌,雙眼登時一眯,手一招,血牌飛到他的手中,仔細一番打量後,猶自不相信,隨即抬起右手,單手掐訣後,指尖有淡淡血光浮現,被他一指,射向左手中的血牌。
下一刻,血牌上有字浮現。
俊美修士觀其字,不禁吟念出口:
“血煉山核心弟子李淳風!”
身軀一顫,隨即起身,雙手抱拳,眉眼帶笑道:
“前兩日就聽我們錢長老說,我們赤血山出了一位血煉山核心弟子,原來是在張護法那裏啊,失敬失禮。”
張護法亦是人老成精。雖說眼前修士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但他卻沒怎麽將俊美修士放在眼中。
若不是俊美修士替錢長老掌管著靈石丹藥的發放,以張護法的秉性,除了少數幾個人笑臉不收靈石外,其他一律都是要收靈石的。
他先前每月來次皆是笑臉相迎,如今心境與處境皆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然無需再與他賣笑臉。
張護法雙手後背,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陰陽怪氣道:
“不敢不敢。金師兄有所不知,李師弟這人不太好相處,就說前兩日,血海來我暫留院,李師弟不過就是看他長相醜陋便心生怒氣,說是汙了他的眼睛,說血海不堪入目,這不,結果你也知道了。所以張某也是日日膽顫心驚,惶恐不安啊。”
被喊作金師兄的俊美修士哪裏聽不出來話中的意思,心中暗罵不已,然而臉上卻是保持著春風和煦的神情,笑著道:
“張師兄就知足吧,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
張護法心中暢快。也不在考慮笑臉要收靈石的事。得意一笑道:
“這哪裏是什麽機緣,明明是一柄凶劍,日日身處其側,說不得哪日便人首分離了。這機緣不要也罷。”
金師兄聽完,此時的他心中惱恨不已。
怪不得感覺今日怪怪的。原來是有了更大的靠山。不過,這山確實是一座高山。
金師兄往日都是別人與他賣笑臉,而今日卻要與別人賣笑臉,一時多少有些不適應。
便不想再與張護法多說說話,轉而溫和問道:
“為何這血牌上沒有顯示修為?還沒祭煉嗎?”
張護法淡然自若的信口胡謅道:
“李師弟天資超絕,堪稱妖孽,修為是一日千裏,這不,前日才賜下的靈石轉眼就用完了,說讓我幫忙過來領取一下修為突破後的獎勵。”
“至於血牌,那位妖孽說了,要先看看第一次能領取多少,若是不滿意,他自然不會祭煉。若是上邊問起來,也正好可以依次為借口發難。控訴其不正視自己血煉山核心弟子的身份。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血煉山核心弟子不做也罷!”
金師兄何許人也,那也是八麵玲瓏的家夥,哪能聽不出話中的意思。他懶得再聽張護法在這裏臭顯擺,直接開口問道:
“那李師弟如今是什麽境界?”
張護法毫不遲疑的說道:
“凝氣四層!”
金師兄先是一驚,轉眼又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如此妖孽,兩三日時間從凝氣一層突破到凝氣四層雖說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那又關他什麽事呢。
若是因此而惹惱了那位,何其得不償失,
金師兄如今巴結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為難。
再說,真出了問題,那也是按章辦事,例行公務罷了。
隨即轉身,神情肅穆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桌子上,那裏有一個尺許大小,通體呈紫金色的盒子,從表麵看不出什麽材質。
但他知道,此盒是昨日剛剛被錢長老親自放在這裏的,而且還鄭重交代過,不得無故查看。
金師兄呼出一口氣,伸手將桌子上的木盒抱了過來。
轉身鄭重的放好,又呼出一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
他也是第一次發放血煉山核心弟子的靈物用度,自然也非常好奇他們的待遇與赤血山相比如何。
當然,他有自知之明。
隻是不清楚赤血山弟子與血煉山核心弟子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懷揣著好奇之心,凝神靜氣看去,
此盒中有六張紙,均呈紫金色。
一枚銀白色的戒指靜靜的躺在上麵。
此外,再無它物。